“丽丽是忙着练习打枪呢”,紫玉小心地为小橙的话做证明。
“你们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问她最近一直在和谁来往”,戴领抬起头,目光锐利。
“她……她就我们几个好朋友,你也知道,丽丽很傲的……”紫玉目光闪烁着。
“紫玉!”戴领拍了一下桌子,紫玉小橙都吓的一哆嗦,“你哥哥紫铁的工作都是我帮忙安排的,告诉你,工作可以得到,也可以失去,你想清楚了!”戴领声色俱厉。
“咦?戴大哥,是因为跟你熟识才来找你的,不帮忙就算啦,为什么发这么大脾气呀?你跟丽丽那么熟,她的事情你不知道,说明她不想告诉你,如果她不想告诉你我们告诉你,那不是出卖朋友吗?为什么我们要当那么可耻的角色”,小橙一脸正色,气鼓鼓地看着戴领,“走啦紫玉,才不要在这里受气”。说着,她推拉着紫玉就向外走。
戴领气的一偏脑袋。
紫玉边往外走边带着为难神色回头看了戴领几眼。
回到家里,紫玉坐卧不安,不停向妈妈打听哥哥下班了没有,犹豫了很久,她找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想了想又赶紧撕了个粉碎……终于等到紫铁下班,紫玉急忙把他拉进自己屋里,“哥,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儿呀?”个子不太高,但又粗又壮脖子上带条伤疤的紫铁憨声憨气地问。
“你进县委小车班是戴领帮你安排的?”
“呵呵,这个事儿是他给哥安排的,怎么啦?”
“不怎么,哥进了小车班惹事儿少多了”,紫玉若有所思。
“那当然,自打进了小车班,你不知道哥脸上多光彩,办个事儿啥的多方便,虽然还不能给大领导开车,但那也是在咱县最高首脑机关工作,哥得好好干哪”,紫铁说着在墙上镜子前照了照自己的仪容。
“那哥是欠着戴领的情了?”
“我欠他什么情?”紫铁瞪起了眼睛,“他什么事儿不是我带手下兄弟帮他摆平的,怎么啦,谁说什么了?!”
“没有没有,谁敢说哥呀,谁说你你不得马上就去找人家呀”。
“没错!那你今天这么问……”
“唉”,紫玉不由自主地叹口气,坐在了椅子上,“哥呀哥……你……你给戴领传句话吧,就说三岔沟国营农场六分场徐羽风……,哎,你可别当着人的面告诉他,悄悄的……”
“什么意思?”紫铁颇为不解。
“别管什么意思,你就这样传,他明白”。
第二天,紫铁找到戴领,把他拉到科室外面小声说了些什么,戴领沉着脸听完后,表示肯定地拍了紫铁肩膀一下,紫铁刚要离开又被他拉住了,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明天是周日,你找几个壮实点的兄弟,打扮威风点儿,咱一块儿去会会他”。
“明天什么时候?”
“一早儿”。
“开车去?”
“开辆好车,擦得倍儿亮”。
“带不带家伙?”
“带上,先别亮”。
“好嘞!”
周日是个阴天,带着寒气的小风飕飕地吹着。早上大概九点钟左右,米歌小臭娃子正在场地上切铡沤肥用的青草秸秆,一个男生慌慌张张跑过来说:“米歌,有人来找羽风呢”。
“羽风?他和宋场长他们浇地去了,叫他去地里找”。
“不是呀,来一帮子人好像是来找事儿的”。
“找事儿的?”米歌一听来了精神,停了手里的活挺直了腰,“小臭娃子,咱有多长时间不找别人的事儿了?嘿!现在居然有人来找咱的事儿来了,好啊,看看去!”
米歌小臭兴冲冲大步往大门口走去,娃子拉住来报信儿的男生,“叫场里积肥的哥们儿都带了干活的家伙过来,再找个人去悄悄喊了羽风回来,别惊动宋场长,去吧”,娃子拍了那男生一下。
“好,”那个男生应声行动。娃子自己追米歌去了。
分场大门外面,戴领披一件藏蓝色呢子大衣,戴副墨镜斜靠在一辆敞篷中吉普车头旁,悠然地吐着烟圈,他身后车两边抱膀站立着五六个粗壮的大汉,个个黑衣黑裤,架着墨镜。大虎二虎背毛耸立不出声地围着这帮子人嗅来嗅去,眼睛里含了杀气。一个黑大汉有些畏惧地小声说:“铁哥,这两条狗好像不一般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