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防晒霜了吗?”
“我忘了。”
“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女人!”他边嘲弄我边从塑料袋里取出一只小玻璃瓶递给我,那上面写满了英文字母,我没心情一一过目,只挑重点的瞄了几眼,原来是一瓶高标防水的防晒乳液。不过我怎么看都觉得这瓶像是女士专用的,而且都没有开封过。
“谢谢!”
他也不回话,转身就走。看着他的背影,我心中某块坚硬的地方开始变得柔软。
大概一小时之后,辰亦函上岸休息。他问我:“真的不下水吗?”
辰亦函喝了一口橙汁,侧过头认真地对我说:“你不面对,就会更害怕!”
我愣住了,不明白他怎么会冒出这么一句话。他不会以为上次落水的意外给我留下什么心灵创伤了吧?
我“噗嗤”一声狂笑起来,弄得辰亦函有些不知所措。
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对他说:“你,你该不会,该不会以为我有心理阴影吧?”
他蹙了蹙眉,像个较真的小孩:“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不会游泳而已!”
“我教你!”他毫不犹豫地说。
呆坐在岸边也没什么意思,于是随辰亦函下了水。他先带我去浅水区,教我游泳的基本动作:收、翻、蹬、夹、划、并、伸。他拖住我的小腹和后腰部位,我跟着他的口令循环做着这些动作。我的运动细胞不发达,学起来不算轻松,不过辰亦函这个老师还算是有耐心,破天荒的没有嘲笑我笨。
基本动作练习得差不多了之后,我们就来到了深水区。深水区不比浅水区,更不比岸上,我觉得两腿发软,身体轻飘,恐惧感随之而来。脑子突然出现一片空白,刚才练习的那些基本动作全忘光了,本能的伸出双臂紧紧环住辰函宇的脖子,两脚夹住他的腰部。
这真是一个尴尬的时刻,我像一只蜥蜴一样死死巴住辰亦函不放,我和他的脸之间的距离非常近,近得我能看清他脸上每一个细小的毛孔,近得我能看清他嘴唇每一条细碎的纹路。他的睫毛又长又弯,瞳孔异常黑亮,亮得逼迫人直视却又不敢直视。从他的鼻子里喷出的气息调皮的喷到了我的脸上,感觉痒痒的。
当我我意识到他的脸在迫近我的时候,我吓坏了,急忙侧过脸,垂下了眼帘,说道:“我不游了,我要上岸。”
“不行,你不游永远学不会!下次要是掉到水里没人救你你怎么办?”他又变成了一个严厉的老师。
“反正我就是不想学了。”
“行,那我松手了!”他威胁我道。
我害怕他真的松手,抓他抓得更紧了,喊道:“别,别!”
在辰亦函的恐吓之下,我乖乖的回忆那些动作,摸索着右侧身,伸出左手划水,蹬出右腿。觉得这一系列动作做得还算舒服之后,我又试着左侧身,伸出右手划水,蹬出左腿。这样反反复复的,总算是学了个七七八八,辰亦函勉强让我上了岸。
中午我们在Lotus餐厅用完泰式料理之后,辰亦函给了我一张卡,我问他:“这是什么?”
“下午你去做个SPA吧,顺便还能休息一下,算是对你学会游泳的慰劳。”
“那你下去去干嘛?”我问。
“潜水。”
一听到潜水,我立马来劲儿,说:“我也要去!”
他白了我一眼,问:“你会潜水吗?”
“不会,”我有些丧气,立马振作起来,说:“不过我可以学啊!”
“得得,上午教你游泳我都累得够呛,你想累死你老公啊?”他说这后半句的时候,音调很高,引得周围路过的游客纷纷侧目,气得我冲他干瞪眼。
他却视若无睹,继续说:“再说了,你上午已经耗费了不少体力,对潜水也不熟悉,等会在水下万一有个意外,我又没力气救你了,最后只能一起以身殉情了怎么办?”
我又羞又恼,道:“谁要跟你殉情啊?”
最后我还是没有去潜水,虽然的确有些遗憾,但是不得不承认辰亦函的顾虑有几分道理。特别是做完SPA后,我整个人都非常轻松,那一点点的不愉快也被一扫而空。
我回到屋子的时候,辰亦函还没有回来。我拿了一瓶红酒和两个酒杯到阳台的木桌上摆好,打算等会欣赏日落的时候喝。
我和辰亦函约好六点在屋子里会合,可是六点半了,却还不见他的踪影。我开始有些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