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刚才在做甚么?”
“我们……”
“我回去了。”江杏雪插进话来,揉着方才被抓红的手臂。
赵正清心里突然很歉疚,却不知该说些甚么。
“江小姐,我刚刚……”他唤住江杏雪,却见她扭过脸。
“你去死好了!那句话说得咬牙切齿,没等两人回神,江杏雪快速地走掉了。
“你对杏雪姐做了甚么?”
“苇柔,你……”
赵正清呆然看着她。他花这么多天找她,居然见不到她一丝笑容,反而得来生疏而冷淡的口气。
“赵大夫,你到底对她说了甚么?”
“没有,我只是问她你在哪儿落脚。”
白苇柔坚决地摇头。“不,不止这样,你一定漏说了甚么,杏雪姐从来没有这样过。”
“我是来找你的,不是找江杏雪。你有没有听懂,苇柔?”他握住她的手臂,有些焦怒地跳起来说。
白苇柔僵住,抿着唇不再多吭声。
赵正清回头看她,警觉自己又说错话了。
“她不肯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口气又急,就跟她吵起来。我还被她打了,你知不知道?”
白苇柔的眉心皱得更紧。
“对不起,赵大夫,在你认为我这么说可能有些护短,但杏雪姐是明理人,她不会无缘无故打人的,你一定是说了甚么让她生气的话。”她神色有些苦恼。
赵正清愈听愈不对味,今天是犯冲吗?为甚么没有人站在他这边?
“她说我没资格喜欢你,这不教人生气吗?”他恼恨地喊起来:“我说甚么也不相信你会傻到要跟我姐夫在一起,说甚么我都要找你问清楚!苇柔,是不是真的?”
面对他质难的眼光,白苇柔垂着头,叹口气:“对不起,赵大夫。”
“为甚么?”赵正清震惊地瞪着她。
她绝望地抬起头,哀求地看着他说:“我很抱歉。”
“我不要抱歉!祗要告诉我为甚么你要这么做!”没有答案,他挫败又忿怒地大吼。
“因为……是他教会我甚么是希望和……爱。”她惊喘一声,眼泪落下来时才说出了最后那个字。说完她随即抽开身子,避开身后那张熟悉的脸庞。她走得很急、很快,就怕回头,他的脸上会有跟赵靖心一样的忿怒和鄙视。
谁都可以看贱她,她对乔释谦的爱,却不容人鄙视一丝一毫。
人力车摇摇晃晃到了寡妇胡同口,乔释谦下了车,忍不住翘首四望。
“在那儿呢,少爷。”乔贵指着胡同口边一棵老树下道。
“苇柔。”
“乔少爷!”她闻声回头,擎着伞惊喜地奔上去。
乔释谦笑笑。“阿贵,你先回去等我。”
乔贵张口欲言,但终究没有异议地走了。
“这么做好吗?”白苇柔悒悒望着乔贵离去。“少奶奶要是没瞧见阿贵跟着你……我不想让你为难……”
“没有你想的这么严重。”他为她的忐忑不安心疼,接过她的伞道:“想想你自己吧。住在这寡妇胡同,给人瞧见,我才怕难为了你。”
“没有的事。有人瞧见,不去理会便得了。”她叹了口气。
“看你气色好多了,我也放心了,刚才回来听说靖……”他收住嘴,眼神是那么无奈痛心。“我真的很抱歉,不晓得她竟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