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花戒慎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姑娘,对不住……我实在是……”他懊恼地道:“失了常性了,我也搞不懂为何会这样失误连还……老天!连我都很想重重地揍自己一顿。”
她的大眼睛眨呀眨的,苍白的小脸这才恢复了一丝血色,她犹豫着想走向前,却又停顿住了。
钟离夜想起这几日来的苦苦找寻,他甚至不惜暗派采子四处打听有哪一家千金、仕宦之女是个哑姑娘的。然而好不容易她人就在眼前,却怎么也不肯给他一个解答。
他几时曾受过这样的气呢?
“姑娘,你的一切对我来说是个神称且美丽的谜,渴望得到谜底的心绪已经折腾得我这几日心神难安、坐立皆不是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苦恼地道:“难道你就是希望看见我为你这么辗转反侧、寝食不安吗?”
闻言,菱花的嘴唇又苍白了。
他深蹙眉宇地道:“你是不是很喜欢看见我为你茫然失措?是不是享受着堂堂大将军为你神魂颠倒?难道我的痛苦、焦虑、迷惑看在你眼里,只是增添了你的虚荣心?你怎能一次又一次地戏弄我,让我在迷雾裹团团转,撞得头晕目眩?”
菱花闻言脸止的血色褪得一乾二净。
天哪!怎么会有这样的误会产生?她怎么可能故意戏弄他,怎么可能为了要看他为自己苦苦追索、神魂颠倒的模样?
他误会她了……她是有说不出的苦衷啊!
命运和对他的爱一步步地将她拉到了这个混乱的境地姜,她己然逃脱不开情网的纠缠包围,他怎能再这样误会她呢?
她怯怯地走向前一步,再怯怯地摇了摇头,伸出手指来就要写下解释,可是题离夜深沉痛楚又带着 丝债怒不解的眼神让她却步了。
他紧紧地盯着这个教他又爱又怜、又气又恼的女子,既想用修长的大手紧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直视着他所有的困惑、受伤与怒气,却又渴望着将她小小的身子深深地揉进他的身体喜,再也不让她宛若流星地消失逃离。
菱花咬着下唇,强提起勇气走到他面前,小手轻轻地拉起他的手掌,用那一只解开布条的手指描画过他的掌心。“请你原谅我,我实在有不能说的苦衷,如果你一定要知道,只是逼我永远不能够见你了。”
钟离夜一僵,低头盯着她。
她含泪继续写道:“将军,我很喜欢你,可是我没有办法读你知道我的身分,一旦你知道了,我就会消失。求求你,要不放了我,要不就请接受这样的我吧!”
他大震,脸色白了,“这么严重?难道你是教坊裹的女子,所以有着这诸多的固忌?
“我不是,但是我的身分也高尚不了多少。”她垂泪地回道。
“你是他人的小妾?”
她拼命摇头,泪水纷纷坠落,“不是,但是求求你不要再问我了,你不也有着未婚妻了吗?就让我们俩这段不能见世的情缘就这么若有似无地下去吧!如果我可以来找你。我一定会来,可是请你不要再找寻我了,好吗?”
“你……”她的话大大柠痛了钟离夜的心脏,他苍白着脸庞,沙哑地道:“你……为何不能告诉我,阻隔我们俩的鸿沟是什么?”
“身分。”她用力地写下这两个字,就算已经刺疼了她的手指她也不顾。
“身分?难道嫌弃我配不上你?”
“是我配不上你,我……”她写不下去了,泪水已经哽咽住了喉头,小手颤抖如风中秋叶。
“告诉我什么?”
“我……”菱花握紧了拳头,用力得指关节都泛白了,彷佛这样钻心的痛楚就可以掩盖过她内心的痛。
“我对你一见钟情,难道你对我不是吗?”钟离夜低沉哑然地道。
菱花闭上了眼睛土且大的泪珠频颓滚落颊腮。
老天!为什么要给她这样大的折磨?
爱上了一个不能爱的人,而这个男人却也同时深爱着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他们的身分地位和一切的一切要差别得这么遥远?
如果她的身分不是这么卑微,而他也不是手掌兵种、尊贵无比的大将军,那么他们之间的距离是不是就可以拉得更近了?她是不是也就不用再背负着良心和自卑的谴责,义无反顾地爱他一场?
钟离夜眼见她泪水涟涟,心疼地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你连名字都不告诉我,让我在夜里想起你的时候,在拥你入怀的时候都不能呼唤出你的名字……你对我何其残忍?”
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挑动震撼了菱花每一寸的灵魂,她痛彻心扉,好想哭喊出声,释放出所有的无奈痛苦、纠结和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