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见微拎着包,如芒在背地走回了卧室。
他的适应能力很强,仅仅两天时间就能在这张床上找到放松感,懵逼又紧绷地倒下去放空了会儿,又爬起来摸出手机发信息。
语气里面颇为惊疑不定:【你哥也未免太好了吧……】
【?】陆嘉跃几乎是秒回。
有了早上的蟹黄包后,陆嘉跃对于他哥转性这件事已经有点持保留怀疑态度了,现在就想知道家里面又发生了什么,能让白见微如此感叹。
但是白见微接着问道:【从前他也这样管你吗?】
说到这个陆嘉跃可来劲儿了,直接一通电话拨过来,连声音都激动得拔高了,“岂止是管啊!你不知道我哥都有多变态!”
捕捉到关键词,白见微的神经轻微撩动。
经受过怎样的折磨都是小事,最让陆嘉跃记忆犹新的,还是那种玩到兴头上看眼时间,冷不丁发现再不回家天就要塌了的那种恐惧。
出去聚会的时候不敢多喝酒。出去玩的时候得拍照片汇报,就连他身边到底有哪些朋友、什么底细都被亲哥摸得清清楚楚。
“有次我跟着学校出去打篮球赛,那天撞人受伤加上实在是太累了,我打完回去就睡着了,没有跟我哥说,结果半夜突然醒来,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陆嘉跃想起来就很崩溃,“靠!我看到我哥站在走廊里面跟我的带队老师说话,几百公里的路程啊他简直就是如影随形……”
白见微愣住,几乎都能勾勒出当时的画面。
陆凌一定是特别担心自己弟弟,得知他受伤又完全联系不上,所以就算是深更半夜了也要横跨这么远的距离亲眼见到他不可。
这也难怪他对自己的管教也如此顺理成章,给自己设置宵禁,规定自己不能喝酒,虽然比起真正对自己弟弟还差得远……
但是当时白见微瞄着时钟、站在他面前的时候,除了发憷以外,更多的其实是发懵。
有那么刹那真的像是回到了家,被关心自己的人严苛地责问。
“其实这样很好。”听到最后,白见微总结。
“?”很显然陆嘉跃并不服气,逼逼叨叨的。
他只将手机放在枕头旁边,脸颊无知无觉地埋进膝盖里面,声音轻轻地,“有人愿意管你,说明你是被在乎的。”
即便睡得晚,白见微第二天还是起了个大早。
迅速地收拾好来到客厅,他发现陆凌已经又在餐桌边坐着了,手边放着杯咖啡,看到自己后便淡淡投来目光。
白见微下意识放轻了步伐,走过去打了声招呼,“哥。”
旋即视线落在他的手机上,白见微猜测他应当是在忙工作,几番克制却还是没忍住道,“如果是休息期的话,过度用脑对放松不太好。”
说完他便垂头,像是怕被责怪般,显得乖顺又安静。
每次都是这样,白见微好像天生便有种不会让人忍心苛责的魔力,更不会让人觉得被干涉或者是冒犯。
但其实陆凌也只是打发时间而已,昨晚那番翻江倒海的刺激加重了神经问题,整晚都没有能睡着觉,到现在太阳穴都还在隐隐作痛。
撩起眼皮扫了眼,他从善如流回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