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就振奋了起来:“认识,他现在在哪?”
那个声音继续说道:“哦,是这样的,何先生受了伤,目前在我们医院,情况很危险,但如果不缴费的话,我们是不能给他做手术的,目前我们联系不上他的父母,请问您跟他是什么关系。”
“朋友”,我顿了顿又补充道:“不,我们是兄弟。”
“哦,那您能来我们医院缴一下费吗?”
我只说了两个字:“在哪?”
五分钟后,我到达了市医院,在大厅找到了那个给我打电话的护士,她跟我年龄差不多大,长得很漂亮,但此时我没有心情欣赏。
她对我的到来感到很开心,急忙递给我一张单子,道:“快,拿着这个去前台缴费,何先生现在状态很不好。”
我点了点头,接过单子,匆忙地扫了一眼,一千三,我身上没有这么多现金,不过好在当初为了和厉红衫约会,我拿了阿文的卡,里面至少有十几万的存款,足以应对眼前的危机了。
交完费后,在护士的引导下,我坐在急救室门前焦急地等待着。
我攥紧拳头,直到指甲都陷入肉中,我从未感到如此的无力,我兄弟躺在里面和死神斗争,我却只能等在外面,什么也做不了!
阿文,你一定要挺过去,一定!
我拿着阿文的手机,一遍一遍拨打着那个备注是父亲的号码,可始终是关机。
阿文很小的时候他的母亲就病逝了,他父亲娶了一个比阿文大了还不到十岁的女人。
阿文恨他父亲的不忠,更恨那个抢走他母亲地位的女人,他跟他后妈闹得很僵,以至于他的手机都没有存那个女人的电话。
我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焦急地等待着,不知过了多久,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
我急忙迎了上去,问道:“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拿下口罩,严肃地看着我,责怪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家属呢?”
“我现在联系不上他的家人,医生,您就告诉我他的情况吧,求您了。”
看着我一脸的恳求,医生叹了口气,道:“病人目前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我刚刚松了一口气,医生又一脸遗憾地补充道:“但他头部受到剧烈打击,大脑皮层严重受损,颅脑外伤,已经出现了植物人的先期征兆,你还是赶紧通知他的家人吧。”
听完医生的话,我一下就傻了。
植物人?
阿文要变成植物人了?
就是那种每天都躺在床上,不会说话不会笑吃饭也要喂的活死人?
那个曾经在阳光下和我一起奔跑的少年,再也站不起来了?
我的眼泪缓缓滑落,不知不觉滴入嘴中,我细细品尝这苦涩的液体,这滋味,如同我苦涩的青春。
再一次拨打着那个名为父亲的号码,这次,终于通了。
里面传来了一个威严的声音,训斥道:“又有什么事,我还要开会呢,没时间跟你啰嗦!”
我压抑着自己内心强烈的愤怒,尽量平和道:“叔叔你好,我是孙然,阿文,出事了。”
男人似乎有些愤怒:“那小子又惹什么事了?”
我顿了顿,颤抖着说出了我也无法接受的事实:“阿文他被人打成了重伤,现在在医院,医生说,他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电话那边变得一片寂静,男人沉默了良久,终于问道:“那家医院?”
二十分钟后,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我的视野内,他跟阿文有些相似,都是浓眉大眼,薄嘴唇,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气质。
他身旁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一左一右地跟随着,看上去倒有一种黑客帝国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