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芸道:“故而,桑蚕织布之法,对于凡间女子乃是功德无量的好事、大事、要事。”
龄尹被一番吹捧,将信将疑地思忖着灵芸这一番话:“果真么?”
灵芸不假思索,随口举例道:
“那是自然。就像你娘亲,一手好织艺,在哪儿都不愁生计的。”
龄尹听了,脸上却忽然涌起愠色。
她低下头看起了书,中止了与灵芸的聊天。
淳仁咳咳两声,示意灵芸别再说。
玄青原本翻着经书笑而不语,听灵芸叽叽呱呱,此时道:
“灵芸仙子对凡人的心思倒是知道得很清楚。”
灵芸道:“本仙身为将要司掌凡间花事的神仙,自然要对凡间饮食男女的生计勤于思考。殿下亦可时常这样练练脑子,想必还有助于提升修为。”
下了课,龄尹没有像平日里那样留下向帝君请教经文,径直走了。
走得比淳仁还快。
灵芸面露不解。
夸龄尹的娘亲有本事,她怎么不仅不喜,反而生气?
淳仁打开一包自己烤的肉干,道:
“灵芸仙子,你可知龄尹最不喜欢别人提她的出身。”
“为何?”
“她娘亲只是百锦阁一名寻常的织造仙子。”
这个灵芸知道。
织造仙子虽无高仙阶,也是专业人士啊。不至于为了这个就不愿说起母亲吧。
淳仁嚼着肉干,道:
“我听爹爹说,蚕仙与龄尹的母亲未经赐婚,私相授受生下了她。但仙界织锦离不了蚕仙,只夺去织造仙子的仙籍又有失公允,便两个一道从轻发落了。”
“蚕仙和她母亲被罚去历了十生十世的劫。重返仙班后,蚕仙至今没有将龄尹的母亲娶作夫人。龄尹或是觉得于名声不好,便不愿提起出身。”
灵芸还是想说:不至于为了这个就不愿提起母亲吧,又不是她母亲一个的错……
但龄尹既然心存芥蒂,以后再不提便是。
。。。。。。
“娘娘,玄青殿下来了。”
神后放下手中经书,面色一喜。
白瑶宫飞檐斗拱,白墙黛瓦,随处可见金玉浮雕。
院子里栽着白梅青松翠竹,十分宁静。
八位仙娥引玄青入殿。
殿四周是上明下暗的雕花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