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翎道:“当是为令媛、令婿之来京。”
甘瘤子脸色一变,凝住燕翎,默然未语,他虽没说话,但燕翎从他目光中看出了讶异。
燕翎淡然一笑:“白泰官适才前来,不是奉知甘老这件事麽。”
甘瘤子脸色又一变,道:“对朋友的一身行为,甘某要重作估计了。”
燕翎道:“甘老夸奖了。”
甘瘤子道:“容我再请教,朋友此来……”
燕翎道:“为奉劝甘老。”
甘瘤子道:“劝甘某如何。”
燕翎道:“急流涌退,明哲保身,亡羊补牢,为时不迟!”
甘瘤子的脸色一连变了好几变,哈哈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燕翎没说话。
甘瘤子目光一凝,道:“朋友的胆量,好教甘某佩服。”
燕翎道:“甘老高看这座雍郡王府了。”
甘瘤子微一点头,道:“以朋友这身修为,应该不算狂语……”顿了顿,接道:“这麽
说来,朋友是以先朝遗民自许的武林中忠义豪雄了。”
燕翎道:“不是自许,凡汉人,均属先朝遗民,忠义却承当不起,所作所为,但求对得
起列祖列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而已。”
甘瘤子两眼精芒一闪,哈哈一笑道:“好话,好话,朋友,人各有志……”
燕翎截口道:“这麽说,令媛、令婿白来了,在下我也白来了。”
甘瘤子微一摇头:“朋友恐怕还不知道,甘联珠已非我女,桂武也已非我婿了。”
燕翎知道,可是他装不知道,“噢!”地一声道:“什麽原因使得甘老忍心断绝了父女
关系。”
“并非甘某忍心断绝父女关系,是他们自绝於甘家。”
“在下愿闻其详。”
“没有什麽不能对人说的,甘某看桂武是块材料,故而将他招赘,俾使以後让他接掌甘
家门户,殊料甘联珠与他竟在成婚之夕逃出了甘家,他们俩人一个辜负甘某多年养育之恩,
一个辜负甘某爱才之意,使得甘某寒心,故此咬牙断绝了父女关系。”
“原来如此,在下这就不明白了,有这麽一个好机会可以接掌甘家门户,称霸於西南,
桂武为什麽舍而不爱呢?”
“那是他不识抬举。”
“不是他夫妇看不惯甘老的作为麽?”
甘瘤子冷笑了一声:“什麽叫看不惯甘某的作为,人各有志,各人有各人走的路,甘某
不以为自己走的是错路,他们走的路我也未反对。”
“甘老,世人常言道……”
“朋友,也有不少人说甘某做的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