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娃又咧咧嘴,冲她一笑,“呱呱”地叫了两声。只把娇玲逗得哈哈大笑,然后,她再叫娃哥哥,盼娃就再“呱呱”地叫两声,只把个娇玲逗得前仰后合,手舞足蹈。
梅姑见两个孩子乐翻了天,心里美滋滋的,这是盼娃自出生以来,第一个小孩跟他玩,这种纯真无暇的童趣,梅姑自然感到快乐和惬意。她急忙把娇玲的裙子脱下来,挂在树上晾晒,把她揣在怀里取暖,生怕冻着她。
娇玲挣歪着身子对盼娃道:“扑蝶网子还在水里,给我捞上来。”
盼娃闻言,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跳到水里,几个蛙泳,寻到扑蝶网子,游回岸上,递给娇玲。
娇玲见他几个动作,干净利索,便夸赞道:“你真行,这个年纪就会游泳,我不会游泳,大人从来就不让我下水。”
盼娃咧嘴一笑,“呱呱”地叫了两声。
娇玲回头对梅姑道:“他怎么不说话?”
梅姑道:“他舌头笨,不会说话,只会叫,你别看他不会说话,走路也笨拙,但在水里却灵巧地很。”
盼娃闻言,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半天没有浮出水面。娇玲焦急地道:“他怎么不出来,他在水里怎么喘气?会不会被淹死?”
梅姑笑着道:“不会的,你放心好了,他有的是办法,很快就会出来。”话音未落,盼娃浮出水面,手里拖着一条一尺多长的红色鲤鱼,游上岸来,递给娇玲。
娇玲试探着伸手来接,慌乱地道:“它蹦跶,我拿不住。”
梅姑揣着娇玲,将水桶提过来,弯腰舀上两瓢水,让盼娃将鲤鱼放在桶里。
娇玲挣脱出梅姑的怀抱,蹲下身子,欢喜地观看水桶中的鲤鱼道:“这鱼真好看,拿回家养起来,我天天看。”
梅姑高兴地道:“只要你喜欢,你就让你娃哥哥每天给你逮一条。”
“真的?”娇玲转头对盼娃道:“你能每天给我逮一条?”
盼娃点点头。
娇玲的裙子很快就晾干了,梅姑拿过来给她穿上,抚摸着她的秀发道:“多俊的小姑娘啊,长大了给你娃哥哥当媳妇吧。”
娇玲疑惑地道:“媳妇是啥?妹妹要给哥哥当媳妇吗?”
梅姑摇摇头,微笑着道:“做媳妇……就是一个女的跟一个男的住在一起过日子……”
娇玲困惑地道:“妹妹跟哥哥住在一起就是过日子吗?怎么非得叫媳妇,做媳妇好玩吗?”
梅姑摇摇头道:“你还小,不明白的,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小——姐”。一个男子叫喊的声音传过来。娇玲答应了一声,然后道:“我得回去了,大哥哥找我了。”
此时,走来一名二十几岁的小伙子,看装束就知道是一个仆人。他见娇玲与梅姑在一起,焦急地道:“我睡了一会儿,你就跑到这儿来了,水这么深,万一……吓死我了。”他说着,扭头望见躺在地上的盼娃,吓得“哎吆”一声,倒退两步道:“吓死人,怎么这么大个蛤蟆?”
娇玲闻言,气恼地道:“不许胡说,什么大蛤蟆,这是我的娃哥哥,他可好呢,给我抓了一条大红鲤鱼。”
仆人立即改口道:“对不起,实在对不起。”说完,将娇玲抱在怀里道:“小姐,咱们回家吧,不然,老爷会生气的。”
娇玲点点头,对仆人道:“你给我带上红鲤鱼,回家养起来。”
仆人道:“怎么带啊,没有器物盛着,会死掉的。”
梅姑接口道:“你连水桶也一同带回吧,好歹也不重,你能提动的,这样,鱼才能存活,回头再给我送来便是。”
娇玲雀跃了一下道:“好喽,好喽,这样鱼就不会死喽。”
仆人感激地鞠了一躬,然后,提起水桶,领着娇玲要走。娇玲回头对盼娃道:“娃哥哥,你等我,明天我再来跟你玩。”说完,跟着仆人回家了。
第二天上午,仍然是一个风和日丽,春意盎然的日子。梅姑正在全神贯注地浇水,听到躺在柳树底下玩耍的盼娃“呱呱”地叫了两声,循声望去,只见娇玲被两名中年男女领着手,走了过来,后边跟着一个担着担子的仆人,梅姑认出他就是昨天来的那个仆人。
娇玲眼快,一眼就望见了不远处的梅姑,便道:“就是他们。”
中年男人走近梅姑,躬身一礼道:“多谢搭救小女之恩,姚玉奎这厢有礼了。”
梅姑见他身长八尺,高大魁梧,身着一身紫色绸缎长衫,年纪大约四十多岁,鼻直口方,浓眉大眼,五寸长须,飘洒胸前;棱棱风骨,奕气逼人;不仅愣了愣神,然后万福回礼道:“失敬,失敬,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姚家庄姚庄主啊,农妇梅姑还礼了。”
中年妇女见梅姑衣裳缟素,态度温和,走到跟前,拉住她的手道。“吆,一看就知道是好人,您救了我女儿的性命,就是我们的恩人,今日我们特意前来道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