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司徒修南的身影消失在庄书兰的眼帘后,庄书兰才沉沉地呼出了一口气,当官,还真是不容易哪!只是,这太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听刚才的那番话,他似乎对自己有所注意!呃,如果真是这样,那以后在他面前可得小心一点了——搁开其他的事不提,就单从男人女人方面来考虑,他是太子,还未娶太子妃或者就算他娶了太子妃,他还可以纳更多的妾,要是他哪天眼睛瞪着天看,想要把自己也纳入那众多妾中的一员,那才是真正地麻烦大了!“唉!这世道,还真不让人好生活了!”庄收兰叹了口气,本不愿入任,被逼入任为官,原想着一举中着状元,结果未能如愿,所以还要受庄德懿的控制;想低调为人、为官,结果被一位太子殿下给缠上了,以后为官做人时,就得更加小心了;唯一能让庄书兰高兴的一点就是她的名声被她一手全给毁了,这样没人敢上门提亲娶她这个出格的女子。但庄书兰又在担心一点,如果那傅察将错就错该怎么办?虽然傅察哈的是上官玥星,可傅王爷跟庄德懿的关系好似很近啊,如果庄德懿提出要求(以庄德懿在官场上的影响力),只怕傅王爷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想到这里,庄书兰心里微微有些慌乱了。如果因她之过拆散了一对小情侣,她会良心不安;更重要的是,她还得将她的一生给赔进去,这帐怎么算都是亏本了的!
身子轻轻一歪,坐到凳子上,靠着身后的树木,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地吐出:“没事,一切只是猜测!如果我现在这样烂的名声,他们都敢打我的主意,我不介意将名声搞得更烂一些!”
“哦?那可不可以问问庄二小姐想怎么将你的名声搞得更烂一些呢?”戏谑的声音随着压根儿就没有掩饰过的笑意传到了庄书兰的耳里。
第二十五章
“哦?那可不可以问问庄二小姐想怎样将你的名声搞得更烂一些呢?”戏谑的声音随着压根儿就没有掩饰过的笑意传到了庄书兰的耳里。
“谁?!”突发而来的声音着实地吓了庄书兰一跳,僵硬着身子向四周观望着,同时也懊恼刚才的大意,居然没有察觉到这四周还有其他的人!
四周一片昏暗,就算有亮着烛灯,但假山的影子已经遮住了大半的光亮;影影绰绰的树矗立在黑暗中,鬼魅得有些吓人。“出来,是男人就别装神弄鬼吓呼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一句话说完,庄书兰有些佩服自己居然在这个时候还能说完这么一句完整的话!
“哈!没见过弱水禁风的小女子在此刻还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的!”戏谑的声音伴着几近无声的脚步越来越清晰地传到庄书兰的耳朵里:步伐轻盈却有力度,匀称的气息显示着来人的内力不凡,最重要的是,他能潜在一旁这么久都没有被发现,就这一点,庄书兰猜着此人的功力不知是她的功力的多少倍了!
他的挑衅,庄书兰沉默以对,专注地看着来人走来的假山后方,一个黑黑的人影,缓缓地向她靠近着,最后当他的身影完全暴露在灯下时,庄书兰是恍然——原来又是一席红衣的司徒明锐!
这司徒明锐似乎很喜欢红色的衣服?见了他四次,好似每次都是红色的衣服,不论便服还是朝服。庄书兰微微抱手环胸,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司徒明锐,同时心底也在感叹这姓司徒的穿红衣真的很符合他这个人表现出来的性格:张狂不羁却有着一份沉稳大气,配着他那张妖媚的脸,用一个字来形容他最为恰当——邪!
“庄二小姐,满意你所见到的吗?有没有兴趣收来当第十四房小妾?”司徒明锐满面笑容,双手向两边伸开,宽大的衣袖如同一道屏障展现着。
庄书兰嘴角几动,就算跟他见过几次面,但真正说上话的顶多就那么一次,他有必要这么针对她吗?“如果司徒大人想自贬行情,我也不介意!”想保持沉默地走开,可又有点不甘心——凭什么要被一个只说过一次话的人打趣?!最为重要的是,司徒明锐这种做事不按着牌理出牌的人,保持沉默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有何不可?庄二小姐可是名门之后,最近又红透京城半边天,现在不论哪个人牵扯上你,想不出名也难哪!”笑容不减半分,司徒明锐见招拆招。
这男人是来找碴的吗?当着别人的面揭别人的短处,他还真是不怕别人会因他的几句话而抓狂!“司徒大人已经很出名了!”庄书兰强调着。
“我不介意更出名一些!”司徒明锐笑得像圣洁的教主,可转眼间又如可怜的寡妇自哎自怨,“难道我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连傅贝子都不如了?还是真如他人所云,庄二小姐强求着傅贝子,可惜傅贝子心有所属,所以庄二小姐气不过,情场上失了意,在考场上就得意了,一举之下,居然拿了个探花!”
唔……这难道他说的这个是最新版的八卦了!有意思,还真有意思!刚刚放榜不到一天,已经有人用这么丰富的想像编出了这么合乎情理的故事了!庄书兰自然不会在意别人说了什么去,反而最为在意的是司徒明锐刚才所说的‘利用价值’!按着他前后所说的,他应该……或者本来就察觉到所有的一切,早就知道自己在借傅贝子的名声来达到一己之私吗?“恕下官愚笨,听不懂司徒大人在说些什么。”庄书兰发现越是跟这人说话,就越是难缠,还是决定装傻比较实在,随便他说什么,一概回答不知道!
司徒明锐一点也不在意,反而笑眯眯地向庄书兰靠近了两步,在距庄书兰两步遥的地方站定,与庄书兰面对面,高深莫测地笑看着庄书兰:“庄探花不知什么意思不要紧,要紧的是,庄探花想不想知道你为何未能按着你的意愿中得状元吗?”
“自然是才不如人了。”庄书兰毫不慌张,慢吞吞地回答着。他提着中状元的事,庄书兰一点也不意外——早在一个多月前,这全京城上下,可能只除了皇宫外,大伙儿都知道一个名不见传的庄书兰要跟京城里的第一大才女争取状元。只是所说的才不如人……提到这个,庄书兰又有一点想笑了,今年的殿试题,庄书兰不得不承认,这位出题者很别出心裁,让参加过各种考试的庄书兰也吓了一跳——在几大页题目及几十页答题纸后面的最后一页,悍然写着‘试题选做,亦可不做,填名即交’!
如果不是在现代待过,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用人单位考试场面及听说过各试各样的考核方式,庄书兰也不敢签个名儿就倒头呼呼大睡了。
“一份白卷能中探花,这事任谁说也会觉得奇怪!你说呢,庄探花?”
“这个司徒大人应该去问主试官。”庄书兰有些不耐烦了,现在她敢肯定,司徒明锐绝对是来找碴的!
“饶是笨蛋在参试时也会写几个字应应景,偏偏庄探花一字未写,而且还一幅胸有成竹样,可见庄探花是看见那行字了!”司徒明锐没接着庄书兰的话,只是抬着眼,看着这个脸服心不服的女子,对着她一闪而过的倔强与不耐烦的眼。
“是又如何?”庄书兰大大方方地承认着,欲急着结束这场谈话——这里虽然背风,可现在是已经进入冬季,站在空旷的地儿久了,还真有点冷,同时脚也快站麻木了。“我只是按着出题者的要求做事而已。”本想写几首诗在上面的,可又想着自个儿的诗写得并不怎么样,搞不好写上去,又可能是压尾的份儿了!除非去盗用那些名家名作,可庄书兰又怕那些名家名作写得太好了,让她的诗文一举成名,以后求诗的人上门求诗时,她又到哪里去找那么好的诗?
“其实你本是状元的,只不过……”司徒明锐璀璨一笑,刹到了庄书兰的眼,也让庄书兰莫名地打了个寒颤。“本官想看看,老早就放出话要当状元的庄二小姐在未考取得状元后,又该怎么着呢?”
“那唾液之事呢?”几乎咬牙,摆明了这人想看大戏,然后毫不犹豫地原本就被逼下水的庄书兰快被水掩过头了!
“只是想看看庄二小姐的临场反应如何?”见着庄书兰眼角跳动的眉,司徒明锐笑得一脸无辜,笑得全身舒坦,“敢在殿试场上睡觉的人,庄二小姐可是当朝第一人哪!”
可恶!他还真是随兴,居然拿着别人的性命玩!今天早上皇帝当着全朝的人问起此事,直叫庄书兰一个懵啊!还好反应够了快,否则还真怕惹得龙颜不悦呢!“那司徒大人看到了吗?”庄书兰捏紧拳头,忍下欲上前扁人的冲动,力求保持脸色不变,“司徒大人满意吗?”
“很满意!庄二小姐未雨绸缪,双手齐下,还真让庄二小姐的目的达到了一大半呢!”司徒明锐优雅地点了点头,没有退开身子,反而侧身向庄书兰倾近着,在距庄书兰五十公分的地方,与庄书兰面对面,“你一定想问我怎么知道你的目的。要知道这个并不难,结合着你在并笄礼上所说过的话再加上这些日子以来你的所做所为,想猜出你的目的并不是一件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