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对昨天你自以为是的安排道歉!”
“凭什么!一个巴掌拍不响,那是她自愿的,而且她也说了你迟早要纳她为妾的,只是时间的问题!我顺水推舟作个人情也有错?”庄书兰气闷地吼了回去,当正房能当到她这个份上的人可不多哪,他居然还好意叫她道歉?再说这纳小妾可是为他的女人着想啊!唔,难道他比较喜欢暗暗地来——妾不如偷嘛!
“你……这可算是在吃醋?”司徒明锐笑眯眯地问。吃醋?吃他个大头鬼!他哪个眼睛看见她在吃醋了?她只是想找个女人缠着他,她好把他踢出她的视线啊!“你想太多了。”庄书兰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然后靠在了他的身上——既然被扣了命门动不了,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放开她,为了省力,只好把他当靠枕了,虽然这种感觉怪怪的。淡淡的兰花香飘入司徒明锐的鼻间,幽然淡雅。“你就这样急着把我推给其他的女人?你一点也不在意你的丈夫纳妾娶小老婆?”平平稳稳地问,心中却有着另类的惶恐,因为她从来没有给过他暗示的语言行动来表明她对他是有情的。而且他能感觉到,她对他没有情可言,就算她已经是他的妻,但她的心像旧不属于他,但令他满意的是,她的心从来没有属于过谁,所以,他是可以争取的,但首先是她得在他的身边。如果她真当他是丈夫,他敢娶小妾就直接废了他!“呵呵,当然不介意啦!那个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嘛!”庄书兰哈哈一笑,忽感觉命门被他紧紧地捏,全身上下一个哆嗦,感觉小命似乎就此要没了,而庄书兰也怒了,如果不是因为她很珍惜这条命,会由此受他的制约?
“我有说错吗?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全都是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烂货!
三妻四妾还算少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更是壮观哪!深情这玩意儿拿去骗小孩子还可以!”如果不是被扣着脉门,早就一脚赏给他了。“你不信这世上有情?”司徒明锐跳过她话里难听的成分,直击他所关心的。“不是不信,而是……情字太累人了,我不愿意罢了。”庄书兰微微一叹,她从不把情字放在心上,只因她看到了精宇的恐怖,情爱可以毁掉一个正常人应有的理智,而且她也不相信,在这个三妻四妾是王道的世界里会有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自小到大,接触醉春宛里那些落难的女子,十个里有三个是因丈夫的休弃而走投无路被边走上不归路的;而在庄府里,打到这边来后,庄德懿就一年娶一次小妾,最好笑的是,有好几次他都是一次娶两个小妾,那场面还真是壮观呢!
“你应该试着信一次,你把自己保护得太好,受伤的总是别人。”话虽这样好,他感觉幸运,如果不是她自我保护得太好,只怕她早已经与另一人结像而去了。已经有一个人被自己所伤了。庄书兰暗然微微一叹,眸中闪过点点晶亮,忽又硬硬地狠声:“信不信关你什么事?放开我,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了,找你的舒姑娘去!”差一点就被他把自己内心的话给套了去了!
他还真会用改心计呢!
才感觉跟她亲近了不少,偏偏她就像是朵玫瑰,远远地看着她很美很淡定,但只要触及她的内心时,她就会用她防备的刺来保护好她自己。只是,这情字真不能信吗?看着自家的父母过了这么多年还能情深似海,纵不能光明正大地相守,但他们之间的情累吗?也许那份情非常人能理解,但这个中滋味,只有他们才知道了。“我跟舒芸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是府里的下人们传的那样!”没有松手,反而耐心地解释,单手扣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抚上她的青丝,恍惚间发现,她睡觉时喜欢把头发全都放下来,而不是绾着髻。“关我屁事!”庄书兰终于有一只手可以活动了,赶紧翻下身,却因另一只手仍被他控制着,只好侧躺在他的身旁。“原来你会有粗口的时候!”司徒明锐轻笑,他知道能挑动她的怒气的人很少,能让她生气得骂人的则是更少了!他能挑动她的怒气,让她展现她不为人知的一面,是不是可以说他对她来讲是特别的?忽又觉得这样想不太好,感觉是他太欠虐了!唔……司徒明锐,难道是你平日里虐人虐腻了,就看中她能够反虐你?
庄书兰懒得答话了,闭上眼睡觉,可惜此时肚子已经开始在唱空诚计,即使是有了睡意也没办法真正熟睡啊!
“舒芸即不是小妾,也不是通房丫头,她只是暂居在这里,过些时日,她就会离开的。”司徒明锐继续解释,只要等着这朝中的局势稳定,那女人是从哪里来的就把她打包送到哪里去。“嗯。”庄书兰下意识地应着声,瞌睡虫找上门,正在辛苦地与它们进行着拉锯战。“兰儿,你愿意为我敞开心吗?也许此刻我不是你的良人,但我会努力成为你的良人,不要试图从我身边逃开好吗?”
喜欢上一个人,也许会是一辈子的事,也许是一瞬间的事。在遇见她以前,司徒明锐自负地认为这世间没有一个女子能配得上他,他不能公知的身世有着一道与世不融的坎,所以他是随心的与世不融,世间之事常规如此,他偏要反而其行。但是他认识了她——庄书兰,这个全看似淡然,又很有趣的女子。第一次见着她是远远地看着,那时她还未并筓,却把傅察逗弄得羞愤暴跳。第二次是在庄府,那日只是偶然路过庄府,所以顺道进门去拜访庄丞相,也意外地遇见了她,最为有趣的是,她在庄德懿面前的态度,若不是那日未见她那般捉弄傅察,他也认为她不过是个唯唯诺诺毫无特色的女子。所以微微对她留了意,让人随意地探了探她的底,才发现她果真不简单,打小混在勾栏院却能瞒过庄府里的所有人,在勾栏院里填词做句字字珠玑,而在乡试、会试时却表现平平、不上不下、不好不坏以末尾中榜。擅于隐匿似乎是她的长项,这是在看到她的底细资料时的第一反应。再后来,在茶楼里听着她戏谑身边丫头时的侃侃而谈,确定她确实有着那些庸脂俗粉有着与众不同之处,就更是对她留意了,再后来跟她交手的次数多了,目光竟在不经意间停在了她的身上,等到回过头时却发现,他将太多的目光停在了她的身上,以至于心也在不知何时也一并遗落在她身上了。心落在了她的身上,就算收回来,也未必如以前完整,所以,只好连人带心地并地收回,因而在察觉她想离开时,竟慌了,所以布局捉人,哪知她竟自动送上门来了!
“兰儿睡着了?”司徒明锐见庄书兰闭目安稳地呼吸着,一种满足感由心而生。
“没有,我想吃饭了。你可以松开我的手了吗?”庄书兰没睁眼,平平淡淡地说着。
即是懒得睁眼又是不愿睁眼,因为他刚才的话很是引人遐思,可庄书兰不想去遐思,只想这样平平淡淡了此一生,情爱有也好,没有也罢,她不会刻意去强求,聚散离合、爱恨情仇,只愿意随着感觉走,有感觉,她不会回避;若无感觉,则会毫不留情。“兰儿,你好狠的心!”司徒明锐苦笑一声,却也放开了她的手,他记得她曾经说过,如果哪一天他栽在她的手上,他才真正知道她的厉害!现在算是知道了,因为他已经尝到了她绝情的厉害。庄书兰装作没有听见,直接从他的身上跨过下了床,向外喊道:“四儿,进来帮我更衣!”又再回头对司徒明锐平叙,“一会儿我要去醉春宛找飘姨,也算是另类的回门,虽然今天还不算是回门的时间。”
“午后去吧,梳洗后进宫向太妃请安。”司徒明锐也坐起了身子,靠在床头。“太妃召见?”庄书兰不解干嘛要进宫去向太妃请安而不是去向皇后请安,不过非得去请安的话,皇后与太妃相比,她宁愿去向太妃请安了。“唔……算是吧!去了你就知道了。”司徒明锐躲闪其词,也下床自整理仪容。去了就知道?这话怎么听觉得话里有问题,庄书兰想去细解,可又找不着头绪,加上肚子太饿也懒得瞻前顾后地去细想了,反正到时见招拆招就是了!
邪王的懒妃 第八十四章 情理之外意料之中
上林别宛被太妃召入宫,庄书兰不是第一次;但却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皇帝与太妃同时端坐在正上位。不是庄书兰大惊小怪,而是她在太妃这里来过多次却是第一次见到皇帝出现在太妃这里。难道这皇帝不知道该避嫌吗?太妃年纪轻轻就寡居,皇帝还一大早地出现这里,还盯着太妃眉目传情,这怎么看庄书兰也觉得她的小心脏受到些许刺激啊!
不过,庄书兰也不在意,反正这皇家的事谁又说得清道得明呢?干干脆脆地跪在地上向两位神磕头请安毕,再等着两位神一声免礼或者平身她就算是过完这道见面礼仪了。可是当庄书兰请完安后,那两尊神却不让她起来了!还笑眯眯地盯着她,好像在评估商品一般。瞥了一眼身旁站着的司徒明锐,庄书兰就纳闷了,同是请安,凭什么他就可以不请自站起来?她要不要也自己不请自起?
“夫人,请向太妃及皇上奉茶。”追月用茶盘端了两杯茶躬身到庄书兰的身旁,恭敬地说。为什么要向太妃跟皇帝奉茶啊!这些不是宫女太监们做的事吗?庄书兰茫然了,回视司徒明锐时,却见他点头示意要她按着追月的要求做。庄书兰怒了,这算是哪门子的事?再怎么着也轮不到她一个官员的夫人身太妃及皇帝敬茶吧!他们一定有事瞒着她,她好像是被人蒙在鼓里了?好!她倒要看看这到底算哪门子的事!
不动声色地接过追月端来的茶,起身,走至太妃及皇帝面前跪下,先把茶递给皇帝——虽然名义上太妃算是皇宫里资历最老的,但皇宫里皇帝才是最大的!“请皇上喝茶!”
“好好好!哈哈哈,这杯茶朕终于喝上了!”皇帝笑得十分爽朗,欢快地接过茶,喝了一口茶后,把茶放在桌上,又笑眯眯地问,“兰儿想要什么就开口,只要朕拿得出来的,朕一定答应。”
怎么这话听着这样的别扭啊?感觉像是……忽地庄书兰心里咯噔一下,唔,不会吧,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庄书兰硬硬扯了个笑:“做为臣子能为皇帝敬茶是臣子的荣幸,哪能向皇上要求赏赐呢?”见鬼的荣幸,她庄书兰看过那么多的书、电视,就没见过有臣子向皇帝太妃敬茶的。“没关系,只要你想要,朕就给——这红包是一定得送的。”皇帝满足地笑着。“嗯……既然皇上执意,那也不能推辞了,不过一时间也没想到要什么,不如哪天想好了再告诉皇上吧!”庄书兰浅浅一笑,眸中一闪而过的狡色说明着她此时心中已有了主张。
“好……”
“不好!”司徒明锐掩过皇帝的话,走至庄书兰的身边将她扶起,趁机在他的耳边警告,“别把主意打在皇上的身上,告诉你,如果你是想着要一道圣旨求一封休书,那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你又知道了?”庄书兰翻白眼,也压下声低语,“我有说过我要一封休书吗?休书我自己不会写还要向人要?”
“小两口不用在哀家及皇上的面前这样亲热吧!虽然这里没什么外人,但我们这三个观众看着也会脸红心跳的呀!”太妃笑着打趣这对咬耳低语的夫妻。司徒明锐低声一笑,不语,退至一旁。“太妃!”庄书兰嗔怒,她是哪个眼睛看见自己跟他在亲热?明明就是笑里藏刀啊!而且谁说这里没有外人的?那追月不是?虽然庄书兰很奇怪为何这太妃皇帝在里面只有一个侍女随侍。“太妃,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可以啊,不过先得把茶奉了的。”太妃笑吟吟不缓不急地道。“先借一步后再奉茶!”这种感觉太怪异,似乎有什么事要破茧而出,可庄书兰真的有些不敢相信,想亲自确认一番。太妃因庄书兰的执着而微微一愣,与庄书兰相处过多次,但从未见她有过如此的强势,感觉此时她才是这里的主导——虽然早知这女子不似她表现般平庸,但也没料着她竟然会用命令的语气对自己说话啊!
再看了看司徒明锐那漫不经心的样子,太妃忽然间明白了一件事,带着试探地问庄书兰:“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你得向袁家及皇上奉茶,按着正理,这不符合规矩的。”
“对!”庄书兰直接点头,也不含蓄婉转了。“那你刚才怎么没问皇上?”太妃也直问。因为皇帝是老大,得罪你比得罪他后所承受的风险要小多了!“因为太妃比较和蔼可亲,所以才想让太妃借一步说话。”庄书兰绕了圈子回答。“锐儿没告诉你?”皇帝蹙眉了,用不赞同的目光瞪了司徒明锐一眼。“告诉……”庄书兰微微停了停,因为她察觉到皇帝对司徒明锐的称呼有变,不是叫字也不是叫全名更不是称官名,就两字,感觉像是老子在宠溺地叫儿子一般!
猛地,庄书兰的脑子像是被雷劈了,好像她触及到什么世界级劲爆消息了!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她这次不是在隔岸观火,好像还陷入到其中了!带着疑惑地眼神质问着司徒明锐,他却是无奈地笑笑,但很坦然。好吧,好歹她庄书兰是活了两世的人,这点劲爆消息还不足以把她给震惊致无言以对的。“请太妃喝茶。”微微敛神,淡淡一笑,庄书兰端起茶盘里的另一杯跪倒在地,敬茶地用双手奉上。“好丫头!”一旁的皇帝忍不住轻赞,原以为她听后会惊讶到不能说话或是纠着问题问个不停,再或者在惊慌失措的目光下敬茶,哪知她只是在眼中微微闪过一丝惊讶,然后又淡定自如地奉上茶,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那份平稳淡定从容是他这个一国之君从未在任何女人身上见过的,就连城府深似海的皇后也未有庄书兰的一半强!此时皇帝总算是明白了司徒明锐为何会看上这样的一个女子了!聪慧自主能独挡一面,又有着一颗与世无争的心,怪不得司徒明锐怕她会一走了之才会在情急之下求了那道婚旨吧!
庄书兰默然,早在以前就揣测过的事现在得到证实,而且她好似也跟这些人扯上了关系,她除了坦然面对还能怎么办?
太妃接过茶,轻抿了一口放下茶杯,将庄书兰扶起带着无限感慨轻叹:
“喝过这茶,也算是一家人了,兰儿可觉得委屈?”
“委屈?为什么要觉得委屈?”
“不能入籍于宗室。”皇帝接过话。“哦!”庄书兰淡淡地应了声,然后乖巧默默地站在太妃旁,幽幽地说,“书兰不委屈,宗籍在哪都无所谓,只要心在就好。”若一心求去,一个宗籍岂能为难到人?
“哈哈,锐儿随服到御书房,朕有话要交待你。”皇帝笑呵呵地站起了身,继而看着庄书兰,微微皱眉,“那日主婚竟忘了给你赐字了,今日赐你字吧。嗯……素有‘兰槐之根是为芷’之语,又有‘衡兰芷若’之言,那你的字就是‘芷若’吧!1,大东皇朝,正房之妻是有字的,是在拜堂那日由主婚人取或是由丈夫取。芷若?周芷若?庄书兰差点一个踉跄倒底,这字也取得太有才了吧!不行,说什么也不要这个字,太别扭了!”皇上,夫君已经替……取好字了。
“庄书兰一时间还真把这个自称问题搞不清了,索性就糊弄着过去。再微微侧目,似笑非笑地盯着司徒明锐,”对不对啊,夫君?“庄书兰这样一说,太妃及皇帝的目光就落到了司徒明锐的身上,用目光示意着他得告诉大家庄书兰的字。司徒明锐故作神秘一笑,既而带着三分为难地一摊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