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女官挑了挑眉,正要说话为大皇子解围,夏昭帝却温和地道:“不知道没有关系,以后不要不知道也说自己知道,听见了吗?”
大皇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轻轻点了两下。
“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这句话的意思是君子从事的是要打好基础,有好的根基,才有坚实的治国为人之道。”夏昭帝给大皇子讲书,又道:““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这句话的意思你明白吗?”
大皇子赶紧摇头,大声道:“不明白!”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君子只会与人正常来往,不会私下与人勾结图谋不轨的勾当。而小人只会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与别人勾结,绝对不会和人真心做朋友。”夏昭帝又给大皇子讲解。
姚女官在旁边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叹息道:“……这些都是太皇太后当年给圣上讲的?”
“是啊。”夏昭帝点点头,“太皇太后对朕的好处,朕永远也不会忘。不过……”他看了姚女官一眼,“蒋家也是朕的母族,朕不会薄待他们。”
听见夏昭帝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将蒋家都拖了进来,姚女官的眉梢重重一跳,忙垂下眼眸,掩饰着自己的失态。
她是聪明人,自然听明白了夏昭帝的弦外之音。
“圣上说得是。蒋家是圣上的母族,圣上待他们一点都不薄。”姚女官想了想,将一只手放在大皇子的肩膀上,笑着说道。
夏昭帝站了起来,微笑着道:“朕的病终于好,真是不容易啊……”
姚女官听得莫名其妙,皱了皱眉头道:“以盛七爷的医术,都拖了这么久才治好,圣上要不要再找别人查一查,或许不是病呢?”
“不是病?那是什么?”夏昭帝笑着问道。
“什么情况都有啊。也许是毒呢?”姚女官坦然说道,“太皇太后和先帝当初也曾经经受过这种事。”
“哦?太皇太后和先帝当初也中过毒?”夏昭帝有些惊讶地问道。太皇太后一点都没有跟他说过。
姚女官偏头想了想,命人将大皇子带了出去,吩咐道:“外面天气好,带大皇子去庭院里玩一会儿,等下我再叫他进来。”
宫女应了,和内侍一起带着大皇子去外面玩。
小东房书斋里只剩下姚女官和夏昭帝两个人。
“你说。”夏昭帝等人都走了,才轻声问道。
姚女官压低声音道:“我也是听太皇太后说过一次。那时候,太皇太后还是老皇的皇后,先帝还是太子。就在老皇过世前不久,太皇太后和先帝都中了一种毒。所幸当时太皇太后一直很警惕,早早察觉到不妥,命人寻来解药,解了毒。她和先帝的毒解了不久,老皇就过世了。”
“哦?还有这回事?那到底是谁下的毒?是什么原因呢?”夏昭帝好奇地问道。
姚女官摊了摊手,意味深长地道:“这我也不清楚。不过太皇太后说,那时候,老皇曾经有意改立太子……”
“改立太子?改立谁?”夏昭帝越发有兴趣了,“不会是……想改立叔王?”
老皇只有两个儿子。一个是皇后所出的太子,也就是先帝夏明。一个便是妃嫔所出的叔王夏亮。
如果老皇有心改立太子,那就只有是叔王夏亮了。
姚女官微笑着摇头,道:“这我可不敢乱说。太皇太后也没说是谁,只说过老皇的念头后来被她打消了,然后老皇过世之后,先帝顺利登基,这些事情就没人再提起了。”
虽然只有几句话,夏昭帝却从中感受到了不一般的腥风血雨、波诡云谲。
他出神地想了一会儿,道:“叔王倒是个老实的。从来不敢多说一句话。多做一件事,更不敢越雷池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