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从来不避,也许,他就是一个做事从不经过大脑的家伙。也许有人愿意的话,可以这么评价他。但没人能否认,在生活中,他就是英雄!英雄之所以成为英雄,不是有人把英雄的冠冕让给他,也不是因为英雄知道当了英雄可以涨薪水。英雄向来无畏,无畏只有疯子,英雄就是疯子!
于是白墨怒,他短戟张,他怒目,咬牙,舌绽春雷,大喝一声:“虽远必诛!”
他进身出拳,拳里有古道,有瘦马,有残叠,有断旗……有封狼居胥汉军铁骑的疾风,拳里有三箭定天山精魄,还有那多难的民族不屈的血性,在张扬!破空的不是拳风,招展着的是远古的吟唱,彰显得气吞万里如虎!
舞动到了极致的刀,突然间却被打回了原形,以一种非人力可以操纵的方式向空中激射。然后坠落,刀刃已深插入楼板之中,露在地面上的部分,似乎还不愿因此而停止舞蹈,仍在烛光下不停的颤抖。
但刀已死,不能再把刀意演绎出流水,不能再把烛光舞成艳阳。
刀死,白墨退,退三步,直到门口。血光显,白墨上身正面起码有七八处创口渗出血来,少校惊道:“医务兵!快来!上帝啊,我的朋友,你起码有七处伤口在喷血……”白墨没有回头,但他的声音却仍那么稳定,仿佛这伤并不是在他的身上,他说:“你数错了,是九处,腿上还有一处。”
“天啊,那个隐形人呢?”少校招呼医务兵给白墨包扎伤口,白墨由两名英军士兵扶着坐下,他低低地对医务兵说一句话,医务兵愣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他望着白墨的眼神里尽是敬慕之色。
白墨苦笑了一下,掏出那包之前少校扔给他的小雪茄,旁边马上有士兵给他打着火机,英雄总会有跟随者,不论那个时代都一样。白墨并没有让雪茄预热,再四十五度转动点着。不是他不懂,上过大学的人,就算没抽过雪茄,能有谁不懂?说不懂那是故意不想懂。白墨知道现在不是讲究点烟的时候。
不单因为医务兵在给他的伤口做消毒,不时一阵阵火辣辣的痛,而且最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危险尚末解除!是的,那个忍者仍在。白墨没有接触过忍者,但他知道忍者一定还是屋里。
忍者也是人,这是生活不是神话,他不可能真的扔个什么什么玩意一炸,就从毫无破损的防蚊纱窗溜了出去。所以白墨刚才对医务兵说的话就是:“先给我止血,敌人还在,不要打麻药。”
白墨把玩着那英军的zippo火机,英军士兵大方地道:“送给你。这个是限量版。”白墨摇了摇头,笑道:“谢谢,借我用一会就可以了。”这时医务兵已经给白墨稍为止住了血,白墨玩着那zippo,突然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挥手让那医务兵先不要忙。
为了免于给动作带来拖滞,白墨拒绝了英军少校通给他的防弹衣,他昂站了起来,迈进了门坎。轻轻地用白墨跨出了一步,只一步他就抛出了手里的zippo火机,火机在空中和一把飞镖相撞,出清脆的碰撞声后一起跌落地上。
然后是一声闷哼。击出一拳的白墨,用力勒着这名欲图谋杀他的黑衣忍者,把他拖到了门外。英军的士兵哄然地为白墨叫好,马上有人递上手铐把这名黑衣忍者铐上了。白墨笑道:“知道我为什么能捉住你吗?”
被俘的黑衣忍者,好奇地望着白墨,他也不知道白墨为什么能识穿他。这不是武艺是否高强的问题。而是因为忍者擅长隐匿之术,而夜色就是他们的天然的掩护,在黑夜里他们这些忍者极为难缠,很少有被人活捉的。
并且就算白墨光明正大的和他对阵,在实力上也不见得比这黑衣忍者强上许多,而且黑衣忍者使用的暗器和武功太过邪门,白墨一时之间竟准确击中隐身的他,并且把他拖了出来,黑衣忍者实在是太过惊讶了。
白墨到底依靠什么,看出了黑衣忍者的破绽,将他从黑暗中打了出来呢?
白墨并没有说话,他只是走到房子里,捡起了那个之前英军士兵说要送给他的ZIppo打火机,上面还插着一支飞镖,白墨把那打火机递还给英军士兵,对他说:“不好意思,搞错了。”英军士兵笑着表示没有关系。
“因为我在玩这个火机,所以我现了你。”白墨转过头对那忍者这么说。少校让四五个士兵用枪顶着那忍者,然后不由分说让医务兵给白墨缝合伤口,再一次清洗伤口,打上麻药,这一次没有人说麻药不多了,那怕只有一针,用在白墨身上,也没有人会有异议,因为,刚才去架设卫星信号生器的英军士兵回来了,他们说一收到呼叫,准备回来,那自告奋勇带路的家伙就兔子一样的跑掉了。
麻醉药打在伤口,局部的麻醉了以后,开始缝合,这种打了麻药之后的缝合,并没有让白墨太过难受,当然也会胀痛,不过普通人在医院治外伤都这么搞能忍住,别说他之前还没用麻药缝了后痛更长更深的刀口,所以痛也痛得麻木了。
白墨边缝针边对那黑衣忍者说:“ZIppo打火机,有一种很独特的汽油味,这让我想到了,你身上有一股不属于这里的味道,对,只要捉住这一点,就足够了。”黑衣忍者无力地低下头,他原来以为白墨是狗屎运,但现在才现,自己真的败在他的手下,不错,只要捉住这一点,不要说白墨,就是任一个sas的士兵,也可以击败他,因为黑衣忍者自以为是隐形,但其实对方却早就知道他藏匿在什么地方。
“不属于战争的味道是什么味道?”一个好学的英军士兵问道。白墨想了想,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说:“我也说不清楚,就是一种味道,主要是感觉,不好意思,可能我的英文不好。”他的坦荡,没有让人觉得他无知,反而让人更加钦佩。什么都懂的人绝对是牛皮大王,只有博学的人,才敢承认自己不懂。
很快就缝完了针,白墨站了起来,少校在边上帮他穿上衣服,白墨慢慢地走近那个被他打了一拳的忍者,要知道白墨那一拳可是尽全身之力于一之中,有备而来的。而那忍者当时是以为白墨没有现他的。
所以他现在也是受了内伤,白墨走近这受了内伤的忍者,一把撕下他的面罩,却现,忍者只是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眉清目秀的女孩儿。边上的英军惊叫道:“上帝啊!”女孩倔强地和白墨对视,毫不示弱。白墨转过了身,他一向都不喜欢向女人动手。
但他在走廊上刚好望到神父说的那间房子,他想起了被日本人害得现在下落不明的张狂,他想起城里被日本人指使屠杀的中国平民,他的愤怒顿时填充在胸中,猛地抽出手枪对准了女孩的额头。
没有人去制止白墨,没有一个人说话。生活就是这样,当一个人群体中拥有了威信,就算明知他的行为并非一定正确,但大家也不会唱反调,尤其听着白墨咬牙切齿地述说:“我本不愿向女人下手,刚才并不知道你是女人,但你是女人我也不能放过你,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害我同胞的凶手,绝对不会。也许我没有能力揪出每一个参与者,但在我面前的凶手,我绝对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