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这个男人,兴许曾对没有捆绑和厮打痕迹的强暴现场产生过置疑,却是怒急攻心,逃进了谎言中,且准备敲上一笔,以此来泄泄愤。
这笔赔款到底是冲着惩罚强暴,还是冲着报复偷情去的,在白九棠眼里几乎没有争议,只不过是需要一种有力的方式,令事件走向明朗化而已。
人在梦境中皆不易清醒,但在半梦半醒之间,被一针扎到痛楚,岂有不醒的道理。
即便这种方式过于有力,既冷酷又缺德,可佛说“自作孽不可活”,白某人两耳如招风,场场讲堂梦周公,就这一句话记得最清楚,于是乎,进行得坦坦荡荡,毫无顾忌。
那正义门虽崛起的年限不长,但也不是为非作歹的下贱之徒所创,此局是“崩”还是“和”,就要看姓陈的承受能力和江湖秉性了。
此时此刻,陈洪彪被点醒点痛,羞愤难当,又被一个“讹”字一惊,自知经不起深究,气焰大跌。再则,头戴对方“赏的”的高帽子,捧着“误会一场”的定论,堵得连言语都没有了。
“在谈其他问题之前,我想先确认一下,关于强暴这项罪名,应当是不成立了吧?”谈判桌上已一片坦途,白九棠有恃无恐,撂出了话来。
“嗯··”陈洪彪拧着脖子,憋闷的应道。
“那好!”白九棠悠闲的单手抄在裤兜中,放在桌上的手指,轻轻一敲,朝对方微微倾身,说道:“既是如此,我们来谈关于‘私情’的赔偿金!这是一千个大洋的银票,你看看!”
说罢手一抬,将吴子昂递至掌心的银票,转手放到了桌上:“合字号钱庄!收山的老前辈所开,绝无虚假!当即可兑!”
那边厢愕然的愣了愣,伸手压在了银票上。忽然间,白九棠竟也抬起手来,啪的一声,压住了银票,再道:“不过我这里还有一样东西,希望你能先看一看!”
随着另一张纸被推到桌上,顾竹轩抬高眼皮扫视了一眼,那字迹潦草的纸张,分明是一份清单,看来像是匆忙中整理出来的。
陈洪彪分外警惕,疑惑不已的来回打量着白九棠和桌上那一张纸,最终,还是将其拿了起来。
伴着对方颔首阅读,白九棠开口“点睛”。
“邵小姐手上的钻戒,闪耀生辉,不是那么容易被忽视的吧,那价值两百个大洋!
即便是陈门主财大气粗,不将这些小玩意放在眼里,她在大热天拎了件貂皮大衣回来,你不会也看不见吧?那价值五百个大洋!
另外,我兄弟这一次掉进了盘丝洞,遭遇了一个令他昏头的女人,甚而还给了她一千个大洋的印子钱,让她每个月多点胭脂银!”
至此白九棠神情凛然起来,怔了半饷,一字一句说道:“岂料,却得了一个‘强暴’的下场!!陈门主,你这个女人,了不起啊!”
陈洪彪的脸色又开始骤变起来,且越来越难看,挤压的五官和充血的脸庞,令他看起来像一头即将变身的怪兽。
白九棠考量的瞄了瞄,好整以暇的收回视线,翘起了二郎腿:“有一个能干的女人在身边,不但门面充得光鲜,还能省下这笔钱,真是上上选!!钻戒就戴在她手上,你不会不认账吧?”
揶揄完人又神色一正,沉声说道:“其他细碎的小账我就不跟你算了,就以这三笔总和一千七的花销,抵消那一千的补偿金,你千值万值一点也不吃亏!另外再付两百个大洋的茶水钱给四爹,我们就算两清了,你看怎么样?”
“你——”陈洪彪闻言怒起。
随即被顾竹轩尴尬的推辞打断:“九棠,你这话可扯远了,合字上的朋友来吃茶,我什么时候开过这个天价啊!”
顾竹轩出言推脱是正常表现。他实在是不想再被杜氏门生当做大牌给押来押去,可一席话刚落音,陈洪彪已然不便再发作,郁结不已的坐了下去。
闸北大亨扫视了一番,无言的闭了闭眼睛,只得不再插口,自顾自喝起茶来。
短短几秒之后,陈洪彪气势汹汹的再度起身,指着白九棠的鼻子狠狠骂道:“好你个‘后起新秀’,我看你是带着一条淫虫,到我华界撒野来了!这份清单,全无凭证,老子凭什么要相信?”
白九棠冷冷抬高了眼帘,满面从容:“我是无凭证,但是这里有人证,那是你的女人,你可以用各种方式询问她··或者拷问她、再或者···总之,如果你需要帮忙,我可以效劳!”
两秒之后,哗的一声,陈洪彪掏出了手枪,指在白九棠头顶,迸发出了森冷的骂咧:“妈X的租界痞仔,老子崩了你!”
无数的哗哗哗声,在双方十几人如出一辙的动作中,闪际在耳边。黑洞洞的枪口扎满了众人的视线。
双方亮枪械,谈判崩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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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仙人跳:指一种利用女S骗财的圈套。由男女二人串通,女方以色情勾引男性,当二者到饭店中欲作鱼水之欢,再由男方出面捉奸并强行勒索。'
【卷六】 『第63话』 狂人!妄语!'安客'
'是不是豹子哪里做得不够好,票好少啊!强推上最后几名啊,唉————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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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如此突然,顾竹轩顷刻间站起身来,厉声说道:“两位要是谈崩了,再掷一言,相约了断,我这茶肆,只供谈判,不背命案!”
陈洪彪情绪脱缰,对此言毫无反应,脸部抽搐了几下,凶相毕露。
白九棠掠高了视线,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