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的是什么?阿丁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哥哥,还是他背叛了我们成为了太阳神阿波罗的徒弟?”
塞勒回头去看查吉,发现那小子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安静?
希罗的话把给査吉给镇住了,他预感到自己好像触犯了一个大忌,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再继续听他们说下去,可是,柏修和塞勒似乎并不忌讳什么,相反,对希罗的难以启齿很不满意。
“听说你和那个阿丁有点交情。”
“你好像很喜欢他哦。”
希罗有点尴尬,这分明是想要她骑虎难下,不知道是谁在柏修和塞勒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也许是麦加,又或者是景寒。
“谈不上什么交情,最初遇见他只是一个偶然,我以为他只是一个孩子。”
“孩子?”
“是的,一个孩子,大约十岁出头,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哥哥,他哥哥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雪山脚下等一个人。”
“你说错了,他在等一位神。”
塞勒一再打断希罗的话,就是想突破她的防线,逼她多说点,査吉大约明白了希罗为何会对那个小僧侣动感情,一个天生残疾的孤儿,换作他,他也会的。
“那个神不是别人,正是你师父荷修。”
“这么说,荷修最初看上的并不是我?”
“按照你们人间的说法,无非是一个先来后到的差错,阿丁是那个先来,你是那个后到。问题是,先来的那个还没来得及开窍就一不小心误入了歧途……”
“是阿波罗诱惑了阿丁。”
希罗仍然希望一切从未那样发生过,她始终忘不了阿丁仰望阿波罗的那种眼神。
“人间的诱惑无处不在,更何况是遇到一位呼风唤雨的神明,查吉,换成是你你能经受得住阿波罗的挑唆。”
“这个不好说。”
查吉的确对自己没什么把握,他不过是象牙塔里的一个死脑筋的书生,说到底,既不了解人性更分不清敌我。
“所以咯,人之原罪所在。何以归咎于神?”
“但神之罪恶。又何以归咎于人?”
希罗不甘心。随即反驳道,查吉觉得“人错还是神错”这个话题完全没有必要再进行下楼去,因为那根本就无解,可又不知道该怎么打断他们。
“我是荷修可不甘心。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凭什么拱手让给阿波罗呀。”
“我也不相信那老家伙真的死心了,搞不好他神出鬼没就是为了寻找阿波罗,从他手里把爱徒给抢回来……”
“绝对有可能!”
他们俩居然又自顾自地讨论起来了,故意不把査吉放在眼里,明摆着有点存心欺负人的意思。査吉倒是无所谓,反正他已经习惯了到哪儿都不受待见,谁叫他有钱有闲偏偏又能力有限呢?
“我的话还没说完。”
希罗打断了柏修和塞勒,既然话已至此。不如倾囊而出,总好过憋在心里不痛快。
“荷修一直在人间寻找合适的学徒,可是,僧侣们自幼身患恶疾,大多未成年就夭折了。阿丁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他的成长要比你痛苦得多,荷修究竟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遇到阿丁的,那时他几岁,如何生活,我们从来不知道,荷修也不愿说,我们只知道,阿丁是荷修在人间遇到的第一位僧侣,也是他最想收的一个徒弟,却没想到……”
“却没想到他们没有缘分,”塞勒又忍不住打断了希罗,“阿丁只见过荷修的背影,那时的荷修还流亡在外,一身破皮囊又脏又臭,根本见不得人,雪山一战,阿波罗从天而降,阿丁自然就把他当作了命中注定的师父。”
“就因为他长得比较像神么?”
査吉觉得不可理解,如果神明和他的徒弟真的有缘,又何以会在乎外表的不同?一个无依无靠的流浪丑孤儿和一位同样在落寞中流亡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