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叫顾怀礼。”
雷漠心想,莱朵一定和那个风水师有了“深刻”的交集,否则她不会那么容易就记住了他的名字。
“是他给了你提点?”
“就那个死胖子?怎么可能,那张战车牌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过,应付这个顾怀礼要小心,死缠烂打的好麻烦。”
“他怎么找上你的?”
“对了,他说也跟踪过你,可是被你给甩了。”
那天夜市人群里那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果然就是他。
雷漠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现在,到底是应该先问关于赫拉克的塔罗预测,还是先聊聊那个顾怀礼?
“聊他干嘛?当然是要说说那张战车,我特地找你就是为了和你讨论这张牌!”
好吧,所幸莱朵还能读懂他的心思,至少念力还在起作用,这几天雷漠几乎已经把自己当作一个普通的“废物”来处理了。
“一张塔罗牌。”
雷漠拿起面前的那张战车,仔细端详。
“它可不是一张普通的塔罗,如果你以为我是从密室的那一大堆手绘塔罗中摸出这张战车的,可就大错特错了。”
一张塔罗牌,而且,还不是张普通的牌。
好熟悉的感觉。
索马岛雪山的夺宝冒险就是从很久以前的那个深夜里的那一连串凶兆灵动的塔罗牌开始的。一切恍如昨日,雷漠神色迷离地停留在莱朵的战车上,仿佛已经沉浸在纸牌的图案之中,茫然无措地寻找着塔罗背后的隐秘。
“那天晚上,我喝得醉醺醺的,一连摸了很多牌,你想象不到有多少。洗了抽,抽了洗,各种招数、牌阵、组合、转换全都用上了。没感觉了就再换一套,如此反复。十二点到两点之间我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会儿,期间做了一个梦,梦见你我还在索马岛的擂台上,比赛继续进行,你被我的魔鬼枷锁控制,胜负难分,然后。就醒了,那一刻我突然醒悟到,当初擂台一战,我输给了你。而且输得特别不甘心,所以,严格来说,你是我的竞争对手,我们的磁场是互相排斥的。难怪我怎么抽,牌都不对。”
“那只是你自己胡思乱想,原则上是你隔离了我的磁场,我可从来没有隔离你的。”
“怎么没有?当初你无法感应到那张女教皇的时候,绝对是隔离我的。”
“那只是很短暂的一个瞬间。”
“不是瞬间。是自我封闭!而且时间一点都不短,你必须得承认,有很长一段时间你都在抗拒那张牌,不然上山前也不会在安吉娜的修炼室里闭关一天一夜,而通常特别抗拒的就是对你有特殊意义的……”
“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没什么,这是题外话,作为朋友也好,竞争对手也好,我都有义务提醒你,在战车牌出现之前,那张女教皇是你的关键,它是你灵感的起源与终点,我原以为那张牌能唤醒你的灵感,结果……”
“我已经找到那张女教皇了。”雷漠打断了莱朵的话,他不想再继续下去,可是,莱朵专注的眼神丝毫也没有想要放过他的意思。
“正因为你找到了我才有义务提醒你,你得想办法控制好这张牌的影响力,否则它早晚会毁了你。”
莱朵的结论来得很突然,可冥冥中,雷漠又觉得她是早有准备的,她虽然经常和景寒、希罗她们在一起,但在某些事情上,她依然只是一个冷静的旁观者。他竟然忘了那件最重要的事,莱朵是个女人,而景寒和希罗还是女孩,莱朵看他的立场和角度永远都和她们不一样,甚至远高于她们。
“在竞争对手这件事上,你真的想多了,我从来都不是你的目标和劲敌,我也没有把你当成我的对手,在我眼里,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甚至已经远远超过我的灵魔塔罗师,在你身上,我看到了我母亲的影子。”
“你母亲,哦,雷漠,千万不要拿你母亲跟我比,”莱朵明显很介意这个,雷漠的母亲是她的偶像,偶像是没有可比性的,尤其是跟自己比,“拿我跟你母亲比才真让人自惭形秽,没有塔罗师可以跟你母亲比,如果有谁能超越你母亲,那也只有你自己。”
“现在事实证明,我什么都不是。”
莱朵受不了了,恼火地站起身推开椅子:
“你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跟你说话怎么就那么累呢,能不能先暂停一下你那些无聊的自暴自弃,听我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