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劭飏醒醒吧,月月已经死了,她再也影响不了你,不管你想爱谁、乐意爱谁,都是你的权利。”
“你太高估自己。”
鄙夷的笑闪上嘴角,他开始同意殊云的论调。
“是吗?我不认为高估,我认为是你没看清事实。”
“随便你爱怎么认定,但别说出口,你无权提起月月,你、不,配!”
“我不配?一个活生生的女人居然比不上一个死女人?谷劭飏,你头脑有没有问题?你想抱著她的骨灰当一辈子孤独老人?”
冷笑,他不介意她攻击自己,只介意她把话题拉到月月身上。“那是我的事,不劳你担心。”
“不,那是我的事情,你无权一句话就把我踢出你的生命,这段感情我汲汲营营,我付出努力,就一定要得到收获。”她向自己也向劭飏宣誓。
“什么收获?结婚?哈!”劭飏嘲笑她的愚昧,向他要求感情回报?蠢!
“对,我就是要结婚。”她对他用力嘶吼,面目狰狞。
她的真心不换绝情,她努力过就不准失败进逼。
“即使生不如死?即使我把你当作空气,视而不见,你仍然坚持要待在婚姻里?”只有白痴才以为一纸结婚证书能保障一切。
冷冷两句,他发觉,二十五岁的辛苹,成熟度不如未成年的殊云。
“人心是肉做的,我相信你会改变,只要给我机会,你一定会爱上我。”她有信心,守护他的爱情。
“我从没爱过你,你对我的意义和一夜情没有差别,如果你够聪明,就此打住,让我多少看得起你。”
瞠目,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你说我是……一夜情?”
“分手吧!你不要再到我这里,我不会让你进门,至于你想对媒体放什么消息,随便。”转身,他不想再和她多谈。
“谷劭飏,我诅咒你、诅咒你的月月,我希望她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我诅咒她被地火凌虐,魂飞魄散,诅咒你们不管经过几次轮回都不能在一起。”
欲离的脚步被她的声声诅咒催回,劭飏回身,怒瞪辛苹。“你要是还有一点智商,就闭上你的嘴巴。”
“不能说到你的江子月?哈!我偏要说她,这个女人贪婪自私,自己用不著的男人,也不准别人侵占,也不想想自己只剩下一堆枯骨,还霸著人间的情物死不放……”
无法忍耐了,她何止是踩入他的底限,抓住她,他要把辛苹推出大门,但她死命挣扎,不肯就此放手,指甲猛力抓,在他手臂间和脸庞留下几道血痕。
松手,劭飏在脸颊碰到鲜血,浓眉上扬,怒不可遏。
辛苹返身逃进琴室里,望住渐渐迫近的劭飏吼叫:
“不要、我不要出去,怎么可以你要我,我就爱你,你不要我,我该乖乖离去?不!这种事情我不做!你决定了在一起,分手时间必须由我来定,眼前,我不想分、不要分,不管你的原因是那个死人江子月还是哪个活女人都一样,我不分手,听到没?我不会让你快活得意……”她不离开,打死都不离开!
笑话,几时,他们“在一起过”?显然对于性爱,他们的认知大大不同。
她一面吼叫,一面抓起琴室的东西往劭飏身上抛,丢了琴谱,砸了花瓶,扔过壁饰丢乐器,她把所有的怒气全发泄在物品上面。
不再纵容她了,劭飏拦腰抱起辛苹,不管她的拳打脚踢,硬是把她扔进电梯里,头也不回地跨回屋中,不顾电梯内,弯腰哭倒卧地的辛苹。
走回琴室,迎面的是满目疮痍和惊惶不安的殊云,她抚抚胸口望著劭飏,轻吁气。
“我很狼狈吗?”
很难相信,他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辛苹的抱怨没错,他的确很少对她用情。
不作评论,她把他拉到客厅,取来医药箱,为他上药。
平日里,沉默的是他、唠叨的是她,现在,他真想说话了,她却又不主动提话题。看来,他们的默契有限。
“女人很恐怖。”短短五个字,他以为她会站到他这边。
“辛苹小姐一定非常伤心。”出乎预料,她替辛苹说话。
“多么激烈的伤心方式。”
嗤之以鼻,他不茍同她的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