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让无数次麻痹自己,他以为可以放下所有的一切。
可他做错过两件事。
他对盛燃动了心,又因为这份心动开始反抗真正的人格。
“盛燃,我的退让是有底线的!”余行浑身发抖,愤怒和可悲都有,“你已经容忍余让陪在你身边,可如果你们不知分寸,别怪我做出伤害他的事情,大不了就是玉石俱焚,可我决不允许!决不允许你跟他之间再有那些情爱纠葛!”
“余让什么都没做,”盛燃着急否认,解释,“余让一直都跟我保持着距离,你不要……不要伤害你自己。”
更不要伤害他。
“保持着距离?”余行质问他,“那为什么他又开始反抗我的出现,就跟很多年前一样,就跟在十三中时一样,他试图压制我,替代我!”
盛燃回答不了,至少从余让表现出来的行为判断,他一直都很清醒。
清醒地不该喜欢他。
“先去配药吧。”盛燃自欺欺人着,“或许药只是不小心丢了,余让他没有你想象的不堪。”
“那这里呢?”余行卷起衣袖,白净的胳膊上是刺目的血迹,“他往身上划的刀口,又该怎样解释?”
第59章愿意
余让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狭小的陌生房间,他半仰在躺椅上,身穿白大褂的人正满脸严肃地凝视着他。
靠!被绑架了?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这种概率比出门踩空窨井盖还要低,毕竟自己身上的钱,当个绑匪比较靠谱。
他心跳飞快地环视了一周,脑海里瞬间蹦出两个字:医院。
桌上摊着挂号单,精神科,医生的名字他先前见过,在余行的药袋子里。
他们之间的人格切换得没有固定规律可循,一般情况下,在首次面对不熟悉的环境时,余让都会先让自己闭上嘴,免得漏出破绽,再之后多听多了解,如果不是非必要的场合,他一般都会偷摸着开溜。
但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暴躁,焦虑,毫不遮掩地要把这个场面搅乱,反抗余行正在接受的一切。
他愣怔了几秒后,突然将桌上病历扫落在地,站起来就往门口跑。年轻力壮的医生一把摁住他,察觉到不对劲后问道:“你是……余让?”
“放开我!”余让吼道,“放我走!”
亲眼目睹病人的人格从礼貌斯文的余行切换到他一直想要抹去的余让,医生隐隐有种兴奋,但还是先试图让他冷静下来:“你别怕,我是余行的医生,或许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可余让却跟失去理智一般嘶吼,门很快被打开,一群人冲了进来,混乱中,他看到熟悉的一张脸。
奋力挣扎中的人忽然就没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