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昏迷了三年,我陪她了她三年,是不是一路人你说了算?”
沈策轻笑着摇摇头,“她昏迷,你陪着她三年,是她要求的吗?”
周尘旭没说话,深深地吸了一口指尖的香烟。
“你们之间的事我当然没有权利去评判,不过既然是你一厢情愿的深情戏码,就不要自我感动当作筹码去道德绑架,爱从来都是一个人的事。”
周尘旭忽地抬眼,五官隐没在阴影中。
“爱是一个人的事,爱情才是两个人的事。为她付出多少都心甘情愿,不会强迫对方同样地爱你,你把付出掺杂了太多其他的情绪,只会给她带来压力。”
“你是以什么身份在对我进行评判?”周尘旭语气没有波澜,眼里却在酝酿一场风暴。
沈策轻轻笑了起来,“我不需要身份,这是我一个人的事。”
“你们干什么呢?叉烧都凉了。”
何晴扶着走廊上的门把手探出头,周尘旭丢掉手中的烟头踩灭。
沈策嫌恶地咦了一声,“乱扔烟头,没公德心。”
不等周尘旭反应,便双手插兜晃悠着身子大步离去。
周尘旭拍了拍黑色衬衫的衣领,似乎想把烟味驱散。
低头与何晴擦肩而过的时候,对方突然低声开口:“你根本不是在海市出差,是特意为白白来的吧?”
周尘旭抬眸看着她,眼底眸光微转。
何晴勾起嘴角,“我家已经换供货商了,所以海市没有你的客户。”
“我就不能给别人供货了?”
何晴似笑非笑地挑起眉,“冀星会跟小门店合作吗?”
周尘旭环臂望着她,忽地笑了。
“何晴,你记性够好的,我还以为你不认识我了。”
周尘旭家里是做高端酒水供应的,业务覆盖全国。
而在海市,何晴家的娱乐服务产业是龙头老大,早些年是冀星的大客户。
高一那年,何晴参加家里的年会时见过周尘旭。
那年是白式雪昏迷的第二年,周尘旭不想独自去Y国读书,回家接手业务,跟着周父来海市参加何晴家的年会,顺便推销下新品项。
那时的周尘旭刚进社会,还一身学生气,在商业场合打交道还略显稚嫩。
听说周尘旭成绩很好却不读大学后,何父还惋惜地感叹了几句。
周父倒是看得开,“读书读到最后也是要回来在公司工作的,孩子怎么选择我都支持。”
周尘旭手里的酒杯倒着十二万的大摩40年苏格兰麦芽威士忌,有礼有节地站起来敬酒,“何总,以后还请多多指点。”
没人劝酒,少年硬着头皮一口气干了两杯。
商人之间只谈利益,不谈感情。
去年何家找到了海外渠道,进货价比冀星低了5%,一年能省下来上千万,何家与周家的合作就此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