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时起,她便对柳家彻底冷了心。
重活一世,她却早已经不把柳家当成自己的娘家了,只当成陌生人来看待。
现在看到澹台婧的处境,柳慕汐却觉得,自己跟她比起来,简直幸福得多了。
在刁氏的老实配合下,他们很快来到了别院。
澹台婧看着这座破败的小院,一脸阴沉地向刁氏问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别院?”
刁氏知道自己理亏,有些尴尬的垂下了头。
澹台婧冷哼一声,率先推门走了出去,反正她从来没有打算放过刁氏,到时候,一并算账也就是了。
刁氏也急忙跟了进去,她现在也是心急如焚,如果澹台曜死了,她儿子恐怕也活不了,为了自己的儿子,她也希望澹台曜这次能转危为安。
院子里很破败,长满了杂草,屋子里漏风漏雨,摇摇欲坠,推门而入,一股发霉的气味扑鼻而来。
澹台婧冷着一张脸往里走,下一刻,就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从破败的房子中走了出来,见到澹台婧,脸上的忧愁,顿时被惊喜所取代。
“主子,您可终于来了?普济观的神医可是请来了?”
澹台婧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脚步没有丝毫停顿,问道:“冷香,阿曜的病情如何了?”
冷香的小脸一下子又被担忧淹没,焦急地哭道:“主子,您快去看看少爷吧?少爷真的快不行了,呜呜……您若是还不来,少爷恐怕真是撑不住了。”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进了屋子。
屋子里家徒四壁,有的房顶甚至已经被掀开,阳光毫无阻碍的射了进来,卧室里竟然连一张床都没有,只在地上铺着干草,一名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就奄奄一息地躺在上面,身上盖着一床棉新被。
这床棉被还是冷香后来出去买的。
幸好,她身上带着一些银子,去买了一些日常用品和食物。只可惜,她银子不多,并不能为少爷去买药。也是因为没钱买药,所以,本来能够撑五天的澹台曜,如今三天刚过,就有了要衰亡的迹象。
澹台婧知道前因后果后,对刁氏和澹台朔,恨不得吃其肉啖其血,但是,她也知道,如今最重要的是要治好弟弟的病,便一脸恳求地对柳慕汐道:“柳姑娘,还请您出手救我弟弟,我真的不能失去他。”
回来之后,一直没有流泪的澹台婧,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澹台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保住他的性命的。”柳慕汐对她点了点头,郑重的说道。
“多谢柳姑娘,真是太感谢了。”澹台婧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容,恳切地说道。
柳慕汐走到澹台曜身边,蹲下身,开始为他把脉。
澹台婧在一旁紧张的看着,宋世然也一脸期待和好奇地盯着她。
刁氏脸上也带了些紧张,一眨不眨地看着柳慕汐。
只有澹台朔在一旁说着风凉话:“婧儿,你请来的神医这么年轻,医术到底行不行?别被人给骗了吧?”
澹台婧嫌恶地看了他一眼,道:“不劳澹台家主费心,柳姑娘的医术好着呢!而且,澹台家主不觉得,现在才关心弟弟,有些晚了吗?”
说完,就再也不看他了,只是专心看着柳慕汐和弟弟。
过了好一会儿,柳慕汐才放开了为他把脉的手,脸上一片凝重。
澹台婧见状,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忙问道:“柳姑娘,我弟弟的病到底怎么了?还有没有救?”
柳慕汐刚刚想好如何治疗,便听到澹台婧如此着急的问话,便安抚一笑道:“你别着急,你弟弟的病虽然十分严重,不但身重剧毒,而且还经脉受损,治疗起来有些棘手,但若是我全力施救,还是能救得过来的。我一会儿先为他施针,等情况好点,就给他换个地方。”
说着,看了看家徒四壁的房子,感叹道:“这里什么都缺,十分不利于他养病。”
澹台婧闻言,先是一喜,随即,眼中便迅速一丝戾气,她狠狠地瞪了刁氏一眼,吓得刁氏浑身一个哆嗦。
刁氏心虚不已,同时,还在心里责怪柳慕汐多嘴。但她还是鼓起勇气,向澹台婧讨好地笑道:“大小姐,既然二少爷还有救,你就将我儿子的解药给我吧,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善待二少爷,绝对不会有今天这种事发生了!”
“刁氏,你以为你有立场给我谈条件吗?曜儿身体一天没有痊愈,你的儿子一天就要受到这种毒发的痛苦,这都是你自己种下的恶果,你自己好好品尝一下吧!”澹台婧淡淡地说道。
刁氏脸上闪过强烈屈辱,双眼怒视澹台婧。可惜,澹台婧根本就不看她,她心里气的不行,但为了儿子,她也只能忍耐下来。
小不忍则乱大谋,总有一天,她要将自己今天所受到的屈辱,统统讨回来。
柳慕汐道:“我要为他施针了,但是,不方面有人打扰,你们先出去一下吧!”
澹台婧点了点头,不舍地看了脸色青白的弟弟一眼,率先转身走了出去,其他人见状,也都跟着去了外间。
柳慕汐先是拿出了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清香四溢的米色药丸,掰开他的嘴给他喂了下去,见他无法吞咽,随意在他喉咙处一点,那药丸便被他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