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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第1页)

室出来,进了厨房的磊的背影说。磊没有理会我,拿起碗筷捞着锅里的面条。沉默如在黑暗中的透明断层滑行一般悄无声息流过的风。磊似乎很饿,捞了半碗面就端出来坐在沙发大吃起来。“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我问他。“与别的女人鬼混去了。”磊头也不抬地回答。“与那个女人?”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相信地问。“嗯。”磊应了声,把最后一口面汤咕嘟一声吞进了肚里。书包网 87book。com 想看书来书包网

有个流氓爱过我(80)

八十

悲伤袭上我的心头,我轻轻抚摸着手腕上没有褪尽的那条刀痕,泪水再次滴落。多可怜,我多可怜。我喃喃自语着,又联想到自己这段不如意的感情,不由得哽咽起来。我和磊就这样枯坐在百叶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灯光昏暗的房间里,墙上电子挂钟过了许多时间。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然不动了。他又开始抽烟了,我哀怨地注视着他。他的脸一会就隐没在淡蓝的烟雾后面,但他脸部的棱角线条闪着沉稳而冷静的光芒。我想起几个月前的那天晚上他劫我回这里的情景,想起车库里他的无动于衷,不由得潸然泪下。失望、惧怕和疼痛交织在一起噬咬着我的心,我猛地爆发出一声凄楚的痛哭声。磊心烦意乱地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扔到烟灰缸里,摸了一把脸颊,说,“烦死了,都过年了,还整天哭哭啼啼的。”他站起身把碗筷放回厨房。“给你。”磊从厨房出来经过我身旁时,递给我一个银色纸包。“什么?”我抹了把泪,望着磊。“今天中午在路上捡到的,你打开看看,不喜欢就扔掉吧。”我接过他手中的银纸包,剥开外面的包装锡纸,发现里面是一个银色戒指。我拿起它试着往中指套进去,发现尺寸正合适。突然,我想起了什么,气恼地瞪视住磊。“谁要你的破戒指,你拿去哄其他女人吧!”我摘下中指上的戒指扔到条几。

“哎呀,你说这戒指虽然是捡的,扔了多可惜。你不要我还真把它送给其他人呢。”磊笑了笑,随手把戒指用锡纸重新包好塞进了上衣口袋。“去吧,现在就去送给你的那些鬼混女人吧!”我赌气背转过身,像一条离水的鱼在灯光阴影中喘息着,低声而沙哑地啜泣。“她们早等着你的戒指呢,你送去她们就高兴了……”我咬住自己的手指,哽咽着声音说。手指尖的疼痛让我瘦削的透出金黄|色的肩膀剧烈的颤动起来。“那我随便找地方扔掉算了。”我听见身后磊摸索口袋时衣服发出的细碎声。“扔了最好。”我哀怨地转过身,眼泪汪汪地凝视着磊。磊扬起的手突然缩了回来。他拿出戒指往自己手上戴,一连试了几个指头也套不进去,最后他把戒指套进小指头。磊举起那根戴着戒指的小指在灯光下凝视了很久,突然他一把把我拉进他怀里。我被他猝不及防地举动惹得想发怒,但他蛮横敏捷的动作速度还不等我理智反应过来,就已经把戒指套在我的右手中指上。我不要你的破戒指,不要!……我要死了,我透不过气来了……我觉得我快昏过去了。我轻声叫喊,他的怀抱让我不敢久留,我怕我会深陷其中。我想推开磊,但磊宽地有力的手已经摩挲着我光洁而柔软的脸廓和脖颈,我的呼吸被他挑逗得是那样的紊乱与急促。我感觉到有一种垂死的气息蔓延过这个房间。我整个身体无力地瘫倒在磊的怀里,几络黑发散乱地从发髻上垂落下来,遮住了我迷离的眼睛。

有个流氓爱过我(81)

八十一

当虚浅的春意滑过我的身体,世界上的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除了磊。这个世界无非黑白之于浓淡的几度反复罢了。我静静感受着自己的肉体一点点失去实体,失去重量,失去感觉。我想,自己如此经过了多少小时、到底多少小时了呢?眼前的白墙影着磊呼吸时徐徐摇晃的身姿。空间似乎在这样的时刻有了某种特殊的密度,开始慢慢侵蚀我的肢体。我试着去测定自己对来自冬天的热度临界点的忍耐力。我似乎一下子经历了春夏秋冬季节变化带来的惬意和舒畅。我看见秋天金黄的风微微摇颤头上的满是红叶的树枝,于是,叶片发出干巴巴的声响彷徨一会,划过天际有规则地抖落在地面,落在车顶,船槽,屋檐,水塘,落在大地上的一切物体上。我看见春天温暖的阳光飞泻进姹紫嫣红的花房,涂染在赤灰的蜜蜂羽翼上,被它带进粉红的花蕊中。在又一轮光阴变换中,我们终于疲惫了下来。

我翻身下床,安静的洗澡,在朦胧水气中与镜子里的自己说话,然后擦干身体,穿上磊的宽大外套,喝电冰箱里的橙汁,然后重换睡衣上床。事情至此完结,我想。磊不会再让我离开他吧。

接下来是一个不眠之夜,这个夜晚无比漫长。偌大的房间里没有一丝风,空气里残留了一丝躁热的气息。明天就除夕了,有家的人都回家了。在这样寒冷的夜里,人去楼空的旧公寓大楼显得静寂无比。窗外偶尔刮过的风呼呼一阵响后,整个世界就又恢复了死寂。床头除了磊的鼾声,剩下就是墙壁上的挂钟行走的细微声响。凌晨的时候我听见一只猫嚎叫着从东向西窜过走廊,凄厉的叫声被吹来的一阵西北风淹没。我躺在床上,似乎闻到了寒冷风中夹杂着一股异样的气味。

第二天起来已经是下午3点,磊刚刚从外面回来,坐在客厅里吸烟。我从床上爬起时就看到了半拉的百叶窗外的风景:霏霏细雨仍在时断时续地下,蒙蒙的雨雾里竟然有了一丝入冬后少见的阳光味道。固执的阳光穿越雨丝的网络,略带温热地洒在大街小巷的水泥路上。弯曲绵长的水泥路面被长达一夜的微雨洗涤,呈现出一种沉冷的青黛色。

“带我去吹吹风吧。”我从房间出来,对磊说。

“现在外面很冷。”磊看了一眼窗外的雨丝,随手抓过我晾在椅子靠背上的外套,轻轻给我披上。我微笑着看他把我的手塞进衣袖,然后帮我系上衣扣整好领子戴上帽子。“想去哪里?”磊拿了桌上的围巾,问。我沉吟了一下说,“随你喜欢。”

进入除夕的小城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接眼望去,长长街道两旁的香椿树上满挂各种颜色的彩灯。冷冽的风里携裹着巷道深处的阴冷吹来,把树枝头所剩无几的叶子也吹了下来,飘落在坑坑洼洼水泥路面打着旋儿。我双手环住磊的腰身,伏在他肩背上,穿过一条条热闹而寂寞的街道。冷风夹带着一线雨丝不时从帽子边缘灌进我的脖颈,直透我的脊背渗入心里。车很快就上了高速路段,然后拐进一块空旷的野地。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有个流氓爱过我(82)

八十二

摩托车就在那片野地边缘熄了火。这是一块荒废了的盐田,上面歪斜了一些钢铁残骸,远看像一个旷废的工地。平整的荒地上摆着一架破烂的飞机壳,那是一架直升机的空舱。机窗上流下无数道棕黄|色的锈迹,机翼和降落架都不见了,在蒙蒙的雨雾里远远看去依然十分优美。它曾经会飞,现在收紧了翅膀,像一只巨大的蛋,停在草叶上。

“那是什么?”我指着不远处绵延横亘在右方的土坡,惊讶地问磊。“那是打靶留下的弹坑。”磊领着我,朝那边走过去。近了,我看清楚了远望似蜂窝的东西。只见长长的土坡上,子弹打出了无数的小坑,一个挨着一个,也有重叠一起的。只需要用一块尖石,或一截树枝,把土刨松刮落,你就能捡到生锈的弹头。“这些弹头几乎都是枪法不好的人打上去的。”磊指着一丛杂乱的弹坑,拣起一块尖石,对着弹坑刨了一下,一颗生锈的弹头掉在草地上。“所以捡那些弹头,差不多是一种耻辱……”磊的话含义艰深,我不解。

我只是看着他,磊俯下身去拨开沾满雾水的枯草,用右手食指和中指掐起弹头,转而放进左手手心。我好奇的凑过去,扳下磊高举着的手。“哇!”我的双眼兴奋得发蓝,带着一丝崇拜。要知道,女孩子总是对男人手里的东西好奇。那粒子弹的顶端已经生锈了,露出铅头,没有生锈的底部,闪着黄铜的光泽。我抓过弹头,放进自己的手心,像什么稀世珍宝般爱不释手地翻看着。

“处理一下,它就更亮了。”磊从我手中拿过弹头,翻身上了土坡。我站在下面朝磊喊道:“你去哪里?”“去那边海滩把它洗一下啊,……”磊没有把话说,就下了土坡。我跟了上去。迎面扑来略带寒意的夹着一丝腥味的海风,我站在下着微雨的土坡埂上,呼呼的海风吹拂着我的脸颊,眼前是澎湃的海潮。一阵又一阵欲倾而来的潮涌与海岸似缠绵情人如胶似漆的相吻交缠,撕扯。

“喂,”磊在不远处向我招手。我跳下土坡,朝磊走去。“送给你。”我接过他递来的弹头,放在沐浴着下午阳光的手上。“真的变亮了耶!”我的眼睛再次发蓝。“你怎么弄的。”我把弹头交回磊手里时,发现他正赤着脚在捧沙子玩。“很简单,就这样。”磊从衣袋里掏出一只未去锈的弹头坠进另一只手捧起的一撮沙粒中,合掌搓揉了一阵。磊又搓了几下,然后蹲下去,用海水冲洗净沙子。“是不是变亮了。”果然,亮裎裎的弹头就摆在他的手里。我们说话的时候太阳在头顶的上空猛烈地跳动了一下,朦胧的雨意顷刻间就消失了。淡暖的阳光照在涌过来的冬天异常灰蓝的海浪上,金光闪闪。

我不知道磊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我也不曾料到磊会是那颗打穿我心脏的弹子球。

有个流氓爱过我(83)

八十三

除夕这天海边渔村里到处奔走着喜气洋洋的小孩和花枝招展忙忙碌碌的妇女。春节的意义总是在一年一年的消解,变得乏味而冗长。当磊用255CC的摩托载着我来到野地另一边的这个渔村时,我被那些挂在墙上燃响后窜出很长青烟的鞭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在穿越了弯曲绵长的黄泥土路后,磊把摩托停在一座面海靠山的小院子前。一个仰坐在小院门口椅子上晒太阳的老人闻声抬起头往这边看。磊叫了一声‘姥姥’,跳下摩托快步走上去扶起老人。老人颤抖地站起来,哆嗦着伸手去摸磊的脸颊,突然她叫了声“磊儿。”就哽咽起来,满是眼翳的眼眶一时老泪纵横。“磊儿,你这段时间去哪了。让姥姥好好看看你!”老人举起袖管擦抹着满腮泪水,拉住磊的手仔细地看。“姥姥,这段时间我工作忙,抽不出时间来看你。”磊亲昵地捋着老人的头发,搀扶着老人往院子里走。我小步跟上去,小声问磊她是你姥姥怎么我没听你说起过的。快进门槛时,老人似乎听到我的声音,抬起浑浊灰暗的眼睛狐疑地看着我。“磊儿,这女孩是谁啊?我怎么没有见过的啊?”老人站住牵过我的手,在将近黄昏的夕光里端详着我的脸。“嗯,不错,磊儿,你的眼光有了进步。”老人点点头,投来一缕赞许的慈祥目光。我羞赧地低下头,兀自地用右手中指绞绾一头黑长发稍。“姥姥,你说些什么啊。她只是与我一起工作的同事,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磊凑到他姥姥耳朵畔大声地说。我听了磊的话,气恼地瞪住他。什么一起工作的同事?什么不是想象的这样那样?我刚想分辩,不料老人突然暴出一声呵呵大笑。“姥姥老了,糊涂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搞不懂咯,明明喜欢对方偏要说不喜欢,不喜欢却说喜欢。哎,真是搞不明白……”老人摇摇头唠叨着往屋里走。我追上去,拖住她的手,撒起娇来。“姥姥,你别听他瞎说,他的话你不能相信。”姥姥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姥姥不听磊儿的话,听你的。”我把姥姥扶坐到太师椅上,转首朝磊扮鬼脸。磊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走出了房间。“坐这。”姥姥拍了拍她旁边的椅子,示意我坐下。“闺女,你多大了?”姥姥拉过我的手,摸着我的肩膀问。“25了。”我答道。“你看我磊儿为人怎么样?”姥姥满眼笑意地凝视着我。我看了眼正在院子里兜步的磊,拉长了声音说,“不——好——”磊回过头望了这边一眼,“姥姥,你们在说我,是么?”“不告诉你!”我跟姥姥异口同声地说。

磊后来被他渔村的亲戚叫去做年夜饭。跟所有节日中的人一样,我也一样剥花生吃。我坐在院子里百无聊赖地等磊回来,不时把花生壳捻碎,然后扔进一旁的簸箕篓子里。从门外土路上经过的一两个村姑少妇见到与我坐在一起剥花生的姥姥都会站到门口与她唠叨一两句,然后顺着土路继续回家或去别处。我心情明朗地与姥姥叨着家常,谈着一些磊小时候的趣事。我没有想到在土路那边的第五阵脚步声竟会是阿青的。

有个流氓爱过我(84)

八十四

很难说出我对阿青出现在渔村磊姥姥家时的想法。阿青问我磊在哪里,我抬头看到他的瞬间,我的心里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那种预感似乎一下子就攫住了我的大脑。“去附近亲戚家了。”我对站在门槛上搓鞋底沾粘的黄土的阿青说。“你知道在哪吗?”阿青拔下烟嘴在木门框上熄掉,走进院子中央环顾着四周。“他被人叫去时没说,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我停止了剥花生。“谁啊?”姥姥眯缝着眼睛望着门外大声问。“磊儿的一个朋友。”我把怀里的花生放到旁边的石板上站起来。“姥姥,外面风大,我们进去吧。”说着,我扶起姥姥进了屋。整个傍晚,阿青都在院子周围来回晃悠,晃得我的心异常不安。

磊与他的亲戚回来时,也把除夕晚饭酒菜端上大圆桌。姥姥坚持着要亲自点香焚烛祭祀祖宗亡灵牌位。于是,一家人在蒲团上轮流跪拜,最后轮到一直帮扶姥姥的我。“小薇,过来拜拜磊儿祖先吧。”姥姥虔诚地沿着前厅的墙际洒了一坛黄酒,她对我说。“去吧。让他们保佑你消灾避邪。”我显得有点为难。对于祭拜祖先一事,我一向接触很少,仅有几次也是在沈家祠堂列拜祖宗。照理说我在这里算外人,不过既然姥姥让我拜我就拜一回吧。我心说着往地上铺着的蒲团双膝跪了下去,虔诚地朝条桌上供放的牌位作了个揖。我可以感觉到站在一边的磊的渔村亲戚都在看我。“好了,大家都吃饭吧。”姥姥牵起我,拉着我入了席。我坐在姥姥身边看着磊的叔公叔婆们唧唧喳喳吃饭的样子,禁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围坐在圆桌上的众人都奇怪地抬头来看我。坐在姥姥另一侧的磊则严厉地白了我一眼,弄得我赶紧低头去扒饭。

如果要我从这段不长却让我终生难忘的感情片段中,拾起一片磊与我距离最近最温情的时光,我想,这片记忆应该是磊与我相依偎在姥姥院子外的那片沙滩看即将入夜时海上渐逝晚霞的轻柔耳语和入夜后哗啦的海浪声响。姥姥住的院子位于山麓,站在门口可以真切地俯视大半个渔村杂乱无章地分布在夜色中的人家灯火。晚饭后,我央磊出门去看霞光,磊就带我来到了那片海滩。“真美。”我望着西天水平线上残留的那抹霞烟,轻声赞叹。“小时候,我总在这里看夕阳。”磊沿着海岸踱着,大步踏着绵软的沙滩。海水哗啦涌过来,这个宽阔的海岸都被震得摇动起来。又浓又稠的冬天的海风从大洋对岸吹来,把环形围抱的渔村灯火吹得闪烁而颠动,像是闪烁的星星。远处有一株带有枝叶的树干被海风卷着一沉一浮,磊痛快地大声叫嚷着奔跑在海滩上。“喂,坐下歇歇吧。”我朝磊远去的背影大声喊,掏出手绢铺在黄沙上,坐了下来。我感到自己就快融化在海的暄腾声里,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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