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兄……你……你……”叶寻欢觉得自己口干舌燥,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周寻雪则是直接上前,一把掀开麻布袋子,只见里面一颗白色的大球滚了出来,再定睛一看,哪里是什么大球,分明是一颗苍白得毫无血色的人头!
周寻雪不由得悚然一惊,震撼失声。
她想过这石战天或许不敌,败退回来,三人辗转撤退;也想过石战天击败之后,追逐片刻,方才放弃。但是万没有料到,这石战天,竟真把那恐怖煞修的人头就这般拎了回来!
“这……这么快?!”叶寻欢喃喃道:“我们到此地,也不过炷工夫。”
姜凡看见那人头,恨声道:“老狗贼,手劲真大!要不是那三光寺师兄路过,我可能就活不到现在了。大师兄,你杀得好!”
在太清宗门里,石战天一直是众人敬爱的大师兄,不仅因为他为人厚道、亲善师弟师妹,更因为他本人的实力一直遥遥领先,以往诸多仙庭任务、师父交代任务,都是由大师兄一手操办的。
更何况,先前姜凡第一次下山,就是由大师兄一路提携的,很多次妖兽、精怪、邪祟,都是大师兄教他处理。
每次见了大师兄,姜凡都觉得心中安定,在他的印象里,只要大师兄出马,好像还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够解决的。所以此刻,他见了这煞修人头,当即痛骂起来,丝毫没有顾忌欢愉宗二人脸上的惊诧神色。
“好了,师弟。”石战天眼见姜凡如此精神,不由得心中暗自诧异:“老七方才全身瘫软,骨头尽碎,怎么此刻竟好了这么多?莫非是这叶寻欢二人?”
“石道友实力高深,在下佩服。”叶寻欢默默向师妹靠拢了一些:“若不是我宗严令不得向同道之人随意出手,我二人说不得今日便要好好请教一番。”
“叶道友说的哪里话,你们救了我师弟,好生感激还来不及,前事休要再提。”石战天含笑道:“至于这煞修之事,我遇见他时,恰逢他筋疲力尽,灵气衰竭,显然先前那名师兄已经将其重伤,我只是捡了个便宜罢了。”
“说起来,二位道友是用了什么秘法,竟将我师弟的伤势几乎全部治愈,实在太过意不去了。”石战天朝二人行了一礼:“素不相识,没想到叶兄同道之谊如此深重……就是不知是否会有什么后遗症?”
石战天曾听闻,是有些秘法可以迅速治疗伤势,或是提升实力,但那些秘法大多是以燃烧精血和天寿为代价的,若真是如此,那他定要好好想办法。
“石道友误会了……”叶寻欢急忙辩解。
“大师兄,是这样的。”姜凡站出来解释,把自己昏迷之事说了一遍。
石战天有些讶异地点了点头:“我在坊市之内,倒是听说了三光寺来人,发布通缉之事,这不,正好拿这人头回去,占个便宜。”他随意地笑笑道:“老七,你没事就好,不过断骨重续,就是师父出手,代价也不小;更何况是三光寺的恩情,日后你须得找个时间,同我一道去三光寺谢恩才是。”
“那是自然。”
“石兄,既然贵师弟相聚,那便用不上我们了,我们先行一步吧。”叶寻欢道。
周寻雪则是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了姜凡一眼,终于同她师兄一道,上了那绿叶法器,扬长而去。
“怎么?”石战天见姜凡望着二人离去,面色有异,揶揄道:“师父教导,我们虽是道门中人,却也不必断绝七情六欲,人都修不好,遑论修仙嘛!你莫不是……”
姜凡听了,大叫起来:“胡说什么,师兄!我是想到,方才那三光寺师兄似乎有什么法器,破空而去。那方向恰好和他们两人相反罢了。”这般说着,他脸色还是有些不自然。
毕竟就算是经过了五年的闭关,他本质上仍是一个俗人罢了,最多是有些法术,心性仍是质朴的青年,偶然间遇到欢愉宗女修,还做不到波澜不惊。
“原来如此么……”石战天终于正色道:“既然如此,我便去看上一眼。啊呀,不好!他们两人定是要去大泽,不好!”
姜凡疑惑道:“怎么了,大师兄?”
石战天面色有些焦急:“那二人速度不在我之下,但我在坊市之中,偶遇同僚集会饮酒,不经意间,把要在大泽设防、捉拿那叶寻欢的事情说与我知。”
“本来也没有什么,但他们既然对你有恩,我如今便不能坐视不管……可是……”
石战天看了姜凡一眼,面色有些犹豫。
“放心去吧,师兄。”姜凡大喇喇一拍胸口:“三光寺的丹药当真灵验,师弟虽然深受重伤,此刻却已经好得多了。不愧是体修佛门,医治肉身对于他们而言,或许就像我们描画符箓那样随意。”
“那你拿着这个,这是我从坊市司铎那里拿来的闪片,若是有事,及时捏碎!”石战天嘱咐道:“在原地好生休养,我即刻返回。”
姜凡道:“不用了,大师兄。此事也关系重大,你放心去,我养好了伤,自行返回宗门便是。我又不是什么新手菜鸟了,打杀的妖兽,没有一万也有八千,等你去这几天,说不定我都已经回到宗门了。”
“不可托大!”石战天面色严肃。
“是真的,大师兄,师弟我什么时候打过没有准备的仗?”姜凡哈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