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实验室里。
裴蕴第一个做完实验,试验成果被邻桌同学借去“抄作业”,自己无事可做,百无聊赖拉过凳子坐下,托着腮帮,惆怅叹气。
所以昨晚上他到底算是成功了,还是没有成功?
理论上来说他做得好像没问题,但是过程和结果怎么想都不对劲。
他小舅舅有没有勾引到他不知道,反正他是真的很没出息地,脸红心跳失眠到半夜。
不止一次产生强烈的自我怀疑,他这是不是勾引不成,反被撩了?
不对,他小舅舅才不是这样的人。
仔细想想,他不过就是礼尚往来夸夸他,顺便职业病发作,好心教他一下什么叫种草莓而已吧?
可怜他失眠半夜,却连对方是不是在撩他都不知道。
啧!
他心烦意乱呼噜自己头发。
这个发展超纲了,虞白都没教他出现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办。
可恨他还不会随机应变。
“小裴,你怎么了?”
旁边正抄作业的同学抽空“关心”他,皱眉担心:“不会是实验有哪里做错了吧???”
“没。”裴蕴捂着脸:“实验没问题,放心抄你的。”
同学松了口气,笑嘻嘻:“那就好,哎,如果你闲着没事干,就帮我调一下显微镜呗,我这边有点顾不上了。”
裴蕴起身站到显微镜前,弯腰靠近目镜。
或许他应该去问问虞白?
熟练转动反光镜,视野里出现白茫茫的一片。
他放上载玻片压住,一边仔细转动准焦螺旋,一边又想着这就去问是不是不太好。
其实他也不是完全失败吧?
至少,他把该说的都说完了对不对?
事情没有按照计划发展,或许只是一次小失误,又或许这个步骤不适合他。
他可以直接跳过进行下一步,也许就事半功倍了也说不定。
细胞物象在眼前逐渐清晰地展现,裴蕴花了一个调整显微镜的时间,成功把自己说服了。
追人这种事情他没经验,失败一次很正常。
一回生二回熟,他连高考都过来了,怎么可能败在这种事情上?
“嘿!”
快下课了,昨晚跟他一起整理器材的女同学跑出来找他们说话,不经意扫过裴蕴脖子,目光定住。
“卧槽,小裴你这是——”
“显微镜给你调好了,你自己观测,我有急事,先走了。”
裴蕴腾开位置,收拾好自己东西,在下一秒下课铃响的同时匆忙离开。
“是谁给你种的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