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王爷当真贪得无厌!”楚徊身后一人指着楚律唾骂道,此人因不曾见过楚徊这般落拓,不由地替楚徊的心急起来,“陛下不用求他们,咱们自有百万大军,若想踏平熙王、颐王这群乱党还不是易如反掌。”
“这位是母后的内侄还是外甥?”楚恒嘲讽地问。
因楚恒点名那人是外戚,于是乎那人便又有些恼羞成怒,冷笑道:“英雄不问出处,瑞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告诉你,母后远在京城,远水救不了近火。”楚恒含笑威胁道。
那人一凛,但终归是想在楚徊面前立功,于是又要跟楚律、楚恒激辩。
“没那能耐就莫要学了旁人来舌战群雄。”楚律淡淡地说道,示意王钰将聒噪的人拉出去。
“陛下、陛下万万不可答应了锦王、瑞王,太后定然不会同意!”那人被王钰拖出去时,见王钰被顾漫之挡了一下,便赶紧冲楚徊叫道。
王钰伸手锤在顾漫之的伤处,但顾漫之蜷缩了身子,便伸手将那嘶叫的人提着丢了出去。
楚徊皱紧眉头,因那人的叫声越发心烦意乱,依着他原先撤藩的算计,是要一个个个离间了藩王,然后一个个收拾了他们,不想四个藩王竟然一同不服朝廷管制,内忧外患齐齐袭来,半响,沉声道:“朕答应,但十三万大军,朕只撤走八万。”说完,一口血水向上涌,不甘心叫楚律、楚恒再看笑话,便勉强将血水咽下,嘴角有些湿润,便拿了手帕揩去,看着帕子上一点血花,嘴角挂起一抹苦笑,先帝最宠爱女人的儿子,和先帝最宠爱的儿子一同瓜分了魏国原本广袤的江山,不知先帝泉下有知,是否会欣慰这江山终归没落到外姓人手上?
耿奇声惊叫了一声陛下,随即便没了言语。
楚律心知楚徊留下五万大军是为了防范他与楚恒背信弃义反攻向京城,看楚恒点头,心知中洲府也不怕楚徊这没有辎重的五万大军,于是说道:“就依陛下所说,虽说口说无凭,但白纸黑字也未必管用,是以臣等便不费事跟陛下写下契书,待臣等攻下两位兄长的藩地,陛下便拿了五弟要的东北一块来换颐王的地。”
楚徊要撤藩,如今却等于丢出去两块藩地,心有不甘,却不得不闭目答应。
“劳烦耿大人跑一遭,叫余将军撤军吧,至于余将军所需的辎重,从临近几省里凑,再叫石将军……”楚徊说道,看了眼楚律,见楚律一副看好戏模样,便又改口道:“叫郑将军带十万大军协助余将军包夹颐王、熙王。”慢慢地站起身来,很是落寞地独自向外走。
耿奇声怔怔地看着楚徊向外走,咬牙握拳跟楚律、楚恒行了礼,便领着一群派不上用场的年轻官员向外头去。
楚律看着楚徊出去,心道临近益阳府的几省经了楚徊这般搜刮,只怕要有许多流民涌向益阳府来,到时候他大可以重新编排流民将他们纳为益阳府之人,如此益阳府要修城墙、挖运河便不愁没有人手;而且,楚徊终于遮掩不住对石将军的猜忌了,石家矫勇善战之人何其多,若瞧见狼烟燃起,楚徊宁肯用庸才也不肯用石家之人,想来这石家人也要心凉了。
楚恒见楚徊走了,自觉地说道:“三哥,小弟那还有五万兵马能够随三哥随意调遣,此外再没有多余人马,但粮草、冬衣、刀枪,随三哥要多少,小弟绝不推辞。”
贺兰辞心道楚恒白跟着楚律得了一块地,哪里还有推辞的份。
楚律见楚恒聪明地提出这话,便笑道:“粮草、冬衣、刀枪这些不用五弟费心,五弟只费些心盯住益阳府南边陛下的五万大军,再拖延不叫钟将军从燕回关反攻向益阳府就可。不知五弟能否做到?”
楚恒听楚律的意思是楚律攻,他负责守,便笑道:“那就依着三哥的意思吧。”
贺兰辞见楚律此时才思敏捷的很,暗道难不成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作者有话要说:石头:王爷对臣妾真好,让臣妾看这么多美男
王爷:……把眼睛收回来,本王对你没这么好
☆、78真绝色自倾城三
定下此事后,楚恒叫人送信回中洲府;楚律听说何必问被请来了;便请了何必问来说话。
何必问名声响的很;见不着他的人费尽心思花去千金想求一见,见过他的人,若没什么算盘,便能免则免不肯多见他。在何必问看来,那些不乐意多见他的人;大多是不肯承认不如他。
此时已经将近五更,三更的时候被石清妍叫醒了一回,趴在窗口瞧见楚律拥着石清妍纵马奔驰而去,此时睡眼朦胧地又被顾逸之带过来;便肿着眼睛;笑眯眯地问:“王爷找必问有何要事?”
贺兰辞心道该叫石清妍此时过来瞧瞧何必问的模样。
原来何必问眼睛细长,此时睡不好,眼泡便肿了起来,一双眼睛越发小的可怜。眼睛眯成了缝,一身的风采折去三四分就罢了,又平添出五六分酒囊饭袋酒足饭饱后的庸俗浮夸来。
“你跟王妃商议的事本王已经听说了,此次寻你来,是为了写下契约书,由贺兰做保,本王定然不会背信弃义,转身不认账。”楚律说道。
贺兰辞笑道:“必问,你可信我做保人?”
何必问笑道:“必问自然是信你的。这契约书必问已经写下了,王爷,咱们都签了吧。”说着,便从怀中掏出印泥要按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