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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见他点头，又放下包，倚到篮架上，说我给你数拍子，我数到十，你就出手。

罗恩深吸一口气，说了声好。

“一，二，三……”

他特地放慢了节奏，以便观察罗恩的姿势和手型。

其实确实都没问题，问题只在于力度。

偏偏那是最不可言传的事，只能一点点来。

“……十！”

终于数完之际，在罚球线上蓄势待发的罗恩，扬手扔出了球。

“咚”地一声，球再次砸到篮板上，没能落入筐中。

罗恩很沮丧，但大卫却有了一个意外发现。

他笑了笑，弯腰捡起篮球，说这下用力过猛了一点，下一个可以适当松一点手。

“你每次罚球的时候，都把球抓得特别紧。”他说，“我知道你紧张，但身体绷得太紧的话，光是你的手掌作用在篮球上的力，都会比你想象中要大。”

罗恩狐疑：“是吗？”

“你试一下别拿那么紧再投，就知道是不是了。”大卫还是很淡定，“就算不是，你也没什么损失。”

罗恩：“……也对。”

于是再次深呼吸，从大卫手里接过了球。

这一次大卫没有特地放慢节奏，是跟着自己手表上的秒针变动来数的。

十秒过去，高大的少年紧盯着篮筐，抬手一抛——

球没有打到板上。

不过运气还是不好，在篮筐上方转了半圈，最终还是没滚向篮筐内，从边缘坠了下去。

“好多了。”大卫按捺住心中的遗憾，冷静点评，“再试一个。”

这天夜里，他陪着罗恩练了四十分钟。

差不多一百个罚球。

这一百个罚球里，罗恩投进了五十九个。

放在NCAA，这命中率依然算不得好看，但至少比他一个人练的时候要好，也比他在比赛的时候稍强一些。

“你是内线球员，罚球命中率低一点很正常。”临告别前，大卫才开口劝他，“历史上那些野兽内线，其实罚球都不算好，就连约克他偶像，生涯罚球命中率不也才54吗？”

罗恩说但是也有上八十的啊。

“那也不是第一年就有八十的吧？”大卫知道他说的是谁，“就算是哈金斯·穆雷，也是打了十年NBA，受过大伤，没以前那种冲击力后，才减重去练投射的。”

“他那是没办法，不然你以为他不想像以前那样飞天遁地，各种隔扣吗？”

以罗恩的身体天赋，现在还根本不到考虑这些的时候。

只是这种话如果在他命中率持续走低的时候说，大概率是没效果的。

现在稳住一些再讲，他才可能听得进去。

“你应该也看过他集锦吧？”大卫又说，“你觉得是早期的各种扣篮更精彩，还是后期的跳投好看？”

果然，罗恩听到这里，也叹了一口气，说确实是扣篮更好看。

大卫趁热打铁：“所以你根本不用这么急啊，罚球这种东西，一点点练就行了，但你的身高可是别人练不出来的，我要是有你这么高，我简直能笑醒。”

罗恩：“你要是有我这么高，你就打不了控卫了！”

大卫说打内线也不错啊，我很喜欢封盖别人的感觉。

“我也是，比进球还爽！”聊到这个话题，罗恩的兴奋再难抑制。

看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大卫一边点头，一边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也不是很难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