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心中明了,看来今夜之事,云霜果然早有防范,说不准月知文前去邀约自己离开,也是和云霜打过招呼了的。要不然,怎会一路顺畅的没有一点纰漏呢,当然穆宛清没在他们的计划之内,但也被月知文的急中生智的摆平了。
绮罗心中明白,但没有点破,按部就班的就寝安歇。
一夜无话。
天色将亮之时,云霜按惯例叫起,轻手轻脚的伺候绮罗梳洗完毕,彩霞红肿着眼睛,眼神闪烁着带人摆上早点,又规规矩矩的垂手站在云霜身侧。
云霜看着有些异于往日的云霜,脸上闪过一丝迷茫疑虑之色,但是悄悄抬首看着脸平静的绮罗,她想了想,没有多说什么。
待到绮罗用完早膳,云霜恭声的说起另外的事情,“启禀公主,琼州知府怀秋义贪墨朝廷的赈济钱粮,昨夜被饥民斩杀在太守府中,他多年来搜刮的财物也被人哄抢一空。”
绮罗接过丁香递上的手帕子,仔细的揩干净了手上手上的水珠,才悠悠的问,“饥民可找到了他们最需要的粮食?”
云霜一顿,继续回到,“琼州府里的一个师爷担心饥民抢粮心切,引起不必要的伤亡,半夜悄悄地来驿馆通风报信,奴婢见公主睡得香甜没敢打搅,擅自作主令人看住了粮仓,并贴出安民告示,一切等公主示下定夺。”
许久,绮罗抬起头来,漫不经心地说道,“嗯,你处置的很得当,就让那个师爷斟酌着把赈灾的粮食分给大家吧。”
“知府怀秋义已死,饥民慌乱,琼州无首,还请公主示下。”云霜不死心的继续问道。
绮罗眸色一闪,含着一抹未达眼底的笑,缓缓地说,“既然那个师爷知道忠君爱民,懂得变通之道,又对琼州民情熟悉,就暂代知府之职吧,至于琼州知府正印的归属,还是我大耀陛下定夺的好。”
“是,谨遵公主懿旨,令原琼州府师爷薛达仁暂代琼州知府之职,分发赈济钱粮,安顿琼州饥民。”云霜跪了下来,提了中气大声说着。
云霜话音刚落,门外立即有人接着喊到,“公主懿旨:令原琼州府师爷薛达仁代琼州知府之职,分发赈济钱粮,安顿琼州饥民。”
“公主懿旨:令原琼州府师爷薛达仁代琼州知府之职,分发赈济钱粮,安顿琼州饥民。”
……
一个传一个,就这么声声的传了出去,只是比云霜的话少了一个‘暂’字,仿佛绮罗公主就这么越过了耀皇,直接定了这琼州一州的正印父母官。
云霜垂着头规矩的跪着,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如何,绮罗心中却纳罕不已,这个云霜在玩什么把戏?是耀皇的授意,还是她自作主张?又或者外面传话之人刻意为之?
见云霜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绮罗也暂时压下心底的疑惑,吩咐说,“既然琼州事已了,准备起程吧。”
“是。”云霜没有抬头,爬起身子,退了出去。
收拾完毕,绮罗再次出门登上马车,忆起昨夜穆宛清被点了哑穴送回住处之事,绮罗一面扶着丁香的手缓缓上车,眼睛下意识的就向着穆宛清的马车撇去。
好巧不巧的,穆宛清带着怨毒的目光也想着绮罗撇了过来,两人的目光就这么措不及防的对在了一起,看着穆宛清唇边一时未来得及收起的诡异笑容,绮罗没由来的心头就是一跳,莫明的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蔓延全身,仿佛那次被红冠蛇盯上了一般。
正在这时,云霜的声音适时响起,“公主,奴婢忘记了公主的吩咐,这就去把碧玺取了来。”
绮罗趁势扭头,甩去怪异的感觉,轻缓的吩咐,“去吧,小心这点。”说着,她不再看穆宛清,扶着丁香的手上了马车。
绮罗刚一坐下,随手滑过一旁备着的熏香,脸色一整,抬起手来,翻开掌心,白风送来的纸条赫然出现在掌心。
有了以往的经验,丁香没惊怪,在绮罗招手示意时,自觉地靠了过来,绮罗无声的展开纸条,与丁香一起头并头的一起看了起来:
“昨夜琼州知府衙门大乱,耀宫侍卫抢得大部分财物,封入琼州府库之中;昨夜属下跟踪劫持公主替身的鼠辈,可惜被人抢先了一步,只找到那些贼人匆忙间遗忘的一只线香,据雨部传来的消息样图,此线香为辰国司徒家专用之物。从现场遗留的血迹来看,司徒家的人吃了亏,带伤遁逃。”
丁香仔细的看完,才恍然大悟,撇撇嘴,悄悄地说,“原来一切是他们早就计划好了的,还每次装模作样的请小姐示下,这不是耍着我们玩么?”
绮罗莞尔一笑,悠然的分解说,“也算不上戏耍,相互借助罢了,他们除了鸾家的忠犬琼州知府怀秋义,换上了薛达仁,把琼州握在朝廷手中,借助了我公主的名头,也借了月国大皇子的势,不过也让月知文寻得了司徒家的踪迹,至于咱们么,琼州百姓不知道其中的曲折,感念的还不是绮罗公主锄奸之恩么”
丁香少见的沉思起来,片刻,她点着头说,“听小姐这么一说,咱们确实也没吃亏,一点也没损失,白白落了个好名声,将来轩辕朝再立,好的民声也是必需的。奴婢只是气不过,被人这么蒙在鼓里利用罢了。”
绮罗心中欣慰不已,丁香想事情越来越有条理了,她拍了拍丁香的手背,大大的杏眼里盛满笑意,轻轻地说,“你气不过,将来再利用回来就是了。眼下却是要考虑鸾家、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