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环终于形成了,天空在这一刻呈现出一幅奇妙的场景,微光的世界让我们迷惑于从前对世界的所有认知,天空变的模糊,周围的一切在日环形成的那一刻就变得不再真实。
在这弱光的二分钟里,先前绚丽多彩的世界只有灰色,天空不再蔚蓝,树木不再是熟悉的绿,大地是灰色,三个女生的红裙是灰色,视线所及之处都是灰色。与生俱来我们对颜色的认知在这一刻被改变,眼中看到的和我们思想惯有的印象被搅得一塌糊涂,那种明知是错却又被真切的看在眼中的感觉是嘈杂的混乱的,眼中的一切都发生了错位,思想错位,认知错位,判断错位。那一刻,对和错,真实和虚幻皆同时存在,这悬幻的感觉让现场充满混乱,那一刻的场景场令人印象深刻终身难忘。
在日环最终形成的那短短几分钟里,我最深切的感触先是震惊后是迷乱接着是内心的茫然和不知所措,我的心似乎在那一刻被抽空,意识还存在一丝,思想却是一片空白。
在日环发生后的许多年里,我都无数次去尝试去回忆日环形成那会思想中出现的那丝意识,那意识的出现我没敢告诉任何人,我担心他们会不相信还会说我是神经病,这是我的秘密。
再说说那次的日环食吧,那刻的感觉真的很难用语言或者文字说清楚,真要描述那么语言会觉得的匮乏,文字会显得贫瘠。那一会的我们,一边承受着错乱带来的不适,一面又收集着视觉带来的迷惑,这时候就有一个清晰的声音或者是意识出现在我的脑中,这意识出现的奇怪,若即若离,若有若无,它的出现一度让我颠覆了对既往科学的认知,就是那么一丝念头出现在我脑中,这个念头告诉我——在这个世界上,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科学论证过的也不一定是对的,这念头还告诉我今后不可以再用“眼见为实”和“亲眼目睹”去判断事物,它还告诉我这世界中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要你敢想,只要你愿意去做,只要能够坚持和不放弃,那么世间只要是美好和善良的愿望都会实现。
大家听听是不是很奇葩啊,但这是真实存在的。
也许是日环形成那一刻,我们身处其中的每个人都听到了和我一样的声音,我选择了不说,他们也许一样。
那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曾多次的去回忆,去想,去揣摩那一刻自己到底处于什么样的一个心态,那声音是否真的存在,答案是未知的,迷惑的,那一刻的我们究竟在想什么我们自己都不知道,就像喝酒断了片,就像从未经历从未思索从未面对过一般,或许,那一刻的迷茫和那个声音曾经让我们各自的思想都得到过升华。
“不要一味的只相信自己的眼睛,眼睛也会说假话!不要轻言放弃,要学会坚持!”这就是我16岁时候,在经历那次日环食之后得到的巨大收获。
当明亮熟悉的阳光渐渐显现,当天色逐渐明亮,当大地万物恢复了原来颜色的时候,世界也恢复了原先的模样。
那么我们继续把那天的经历往下说。
“哎呀,你占我的便宜?”忽然间草地上响起伊玲的惊叫,随着叫声大伙看到邵华被伊玲推翻在地。
“我没有……真的没有……”邵华狼狈的从草地上站起,一脸无辜,“你们相信我……刚才是她……”
“刚才怎么了?刚才你是不是抓着我的胳膊,还抓了那么久?”伊玲语不饶人:“你就说,抓没抓吧?”
“抓是抓了,可刚才是你先……”邵华满脸通红。
“你还想狡辩……是吧?”四下瞅了瞅众人,伊玲像是也感觉到了失态,语气变得有些磕绊,脸瞬间红到了脖根,“就算是我先抓了你衣服又怎么了?可后来……后来……天黑的那会你是不是一直抓着我的胳膊……”伊玲的脸色惨白。
“哈哈哈——”草地上的大伙都笑了,虽然在笑,但陈川和杨凡脸上依然有惊慌的神色。
“听明白了,我算听明白了,邵华这事的确做的不对,而且……简直……太没人性,应该打!”杨帆故作轻松的说,“还要狠狠的打——”
“你别火上浇油,邵华嘴是油点可人还没有那么龌龊。”陈川定了定神,“这事不怪邵华,刚才天黑的那么快,那情景谁也没有经历过,我都怕的要命呢,真的以为世界末日来临了,玲妹一个小姑娘家应该也是怕,不过我确实看见是她自己靠在了邵华身上,别冤枉了邵华。”
“川姐……你……”伊玲急了,“你怎么可以帮他啊?”她气的直跺脚。
“邵华,不要狡辩了,川是为你开脱,你自己说现在该怎么办?居然乘机欺负伊妹子,真是万万想不到,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杨帆嘴角上翘,脸上是坏坏的笑。
“还是帆哥公道,话说的在理,越看越像好人了。”伊玲终于笑了,她侧身坐在了陈川和杨凡中间,恢复了以往的调皮神情。
陈川和杨凡相视一笑,“杨帆你太坏了,落井下石也做的这么正经?用心险恶啊。”
三个女生都呵呵笑起来,这一会她们火红的裙就像一片火,燃烧了草地,烧了整片白桦林。
杨帆淡淡一笑,他不准备反驳,这就是一个牺牲邵华来调节气氛的话题。
“天哪,这世界有公理吗?我的女神冤枉我,自称兄弟的哥们还挤兑我,我活的好失败啊……”邵华做出夸张的苦逼样。
其实邵华明白,伊玲不会真的生气,高情商的他知道,伊玲的表现只是小女生的矫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