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虹有些失笑,这都多少年的夫妻了,孔宣还吃这醋?再说了,唐朝不是流行丰满美人么?自己身材纤瘦,样貌也稍作了改变,那些男人们不都不过是看过就罢了的。不过,想到孔宣这么多年都呆在九幽地狱之中,也就随了他去了。
轻虹同孔宣上了长安城中最为有名的酒楼,两人叫了几样有名的吃食,便听着酒楼中的人的说话声。正热闹时,却见一铁面虬鬓,身材高壮异常的大汉面带煞气的进了酒楼后,酒楼中人都安静下来了。
轻虹见这男子的相貌,有些奇异,便招过了店小二问道:“那位客人是什么人?为何大家见他进来了都不作声了?”
店小二呵呵一笑,小声道:“两位想必是才来长安城没多久的,那位官人啊,姓钟名馗,乃是一县案首,来了长安城赶考的,听说啊本考过了的。哪知道他随着同窗去拜访先生时,倒是将先生给吓到了。很多人多言说他这幅样貌来赶考,便是那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官家圣人也不会点了他去的。所以呢,他便常常来酒肆借酒浇愁的。”
孔宣闻言哼了一声道:“不止这么简单吧?”
小二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轻声道:“官人当真是慧眼如珠。那钟官人生得吓人不说,也有一身不凡的本事,经常借着醉酒之机教训一些贵人家郎君们。一来二去的,其他客人多少也要受到些影响。所以大家一见他进来了,便不多说话的。”
轻虹笑了,颇有些惊讶的打量了一番传说中的天师钟馗,他难道和唐僧的老爸是同科士子?倒真是有趣了!喏,还要加上一个刘彦昌,若是他没有娶杨婵为妻,这个时候也应该在长安应考才是呢。
孔宣让小二下去了,见轻虹脸上的笑容,替两人斟满了茶水,好笑道:“难不成下面那个黑脸大汉是唐僧的父亲?”
轻虹扑哧一笑,暗想若是唐僧长成钟馗这样子,可会有女妖怪心心念念嫁给他?
“当然不是了,我只是觉得,事情真是太有意思了。下面那个黑脸大汉,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呢。他将来的名声也不比孙悟空、唐三藏他们小呢!”
孔宣闻言,看了那钟馗一眼,见他虽然相貌奇丑,但是眉宇之间正气凛然,三星聚顶,乃是百邪不侵之相,倒也确实有些不凡。
“快来看啊,陈郎君来了――”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人们纷纷朝着门外或者窗外看去。
轻虹同孔宣也看向窗外,便看见几个青年士子在街上缓步说笑着走来,其中一青年面如傅粉,色如春花。这人应该就是众人口中的陈官人了。
孔宣挑眉,拉着轻虹坐回桌边道:“也不过如此罢了,真是少见多怪。”
轻虹淡笑道:“凡人中这样的长相确实称得上是美男子了,难怪他的儿子让许多女妖怪都垂涎三尺。相对而言,钟馗的那种长相确实不讨喜,哪怕他极有才华。”
孔宣不满地看真轻虹:“你也觉得他的长相很好?”大有你说是,我就毁掉了他的脸的趋势。
轻虹白了孔宣一眼,没好声气地道:“都说了是凡人那样觉得了。而且,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脂粉气太重的人。”话音才落,便看见钟馗神色不甘地朝着几个士子迎去了。
“陈光蕊,你可敢与我钟馗比试一场?”钟馗扫帚眉一横,低头俯视比自己矮了许多的陈光蕊,大声道。
几个士子吓得不轻,倒是那陈光蕊,还有两三分胆量,勉强挤出笑容道:“钟兄何必如此?殿试便在半月之后。天子会点谁状元,自然只看才学不看长相的。”
钟馗冷笑大声道:“你是不敢比试了?”
陈光蕊一阵为难,俊秀至极面庞上的那丝犹豫,让四周围观的人心疼不已,纷纷义愤填膺地指责起钟馗来。
“长得这般凶神恶煞的,居然来吓唬陈官人?当真是心黑啊……”
“是怕陈官人得了状元的名头吧!我看这人这般长相,一定是没有什么学问的,心里嫉恨陈官人的。”
也不知道是谁主动,一些人居然给钟馗扔起了东西了:“打铁的下三滥,装什么读书人?”
……
“世人愚昧,只认相貌不识内在。那钟馗未必没有陈光蕊有才智,可惜了。”孔宣轻叹道。
轻虹也很感慨,世人大多如此,都以为相貌端正者内心也是一样的,却不知,世间也有绣花枕头一说呢。而且陈光蕊的遇害其实也蹊跷得很,一介船夫,居然能杀得将去赴任的地方官员,甚至假扮其做了一地之主多年而无人发觉,真当这大唐朝廷上下的官员是傻子么?除非,那杀陈光蕊的船夫刘洪并非是普通人。
半月之后,轻虹同孔宣隐身在皇宫大殿上空,看着唐高祖李渊钦点了陈光蕊为状元郎,而钟馗却不服自己殿试落后,据理力争之下也只是落得一个咆哮朝堂不敬君王的罪名。
“天子无眼,不识吾才,留得此身何用?”钟馗不顾左右侍卫的拉扯,瞪着李渊大声笑道,声音中夹杂着浓浓的不甘和失望,他知道,被天子如此嫌弃,自己的,满腔抱负是不可能实现了。
“真是太过放肆了,拉下去,拉下去……”李渊很生气,他自诩为圣明之君,自然不想听到这般论调。却不想,钟馗极其性烈,居然在数名侍卫的围压之下,碰柱而亡。
轻虹闭了闭眼,松开捏紧的拳头,她平生最不喜欢的人就是自尽之人。见钟馗居然自尽,之前对他的惋惜之情,此时消散了大半。
孔宣眼中也染上了轻蔑之色,直到见钟馗之魂魄无鬼差敢近前,这才轻轻挥手抓了过来:“男子汉大丈夫,轻生寻死,当真是有才学啊!就凭这一点,你就不及陈光蕊良多。”
轻虹将钟馗的魂魄弹出给了鬼差,见李渊虾看了钟馗殿试之卷,叹息几声后便下令以状元之名葬之,而陈光蕊这个状元,顿时失了几分光彩。
“你看,果真是绣球定亲。”轻虹有些无聊的道,她实在不明白,这种不确定因素太多的选亲方式为何会屡屡上演。
孔宣发出两声闷笑,搂着轻虹飞近了绣楼之上,见到那殷小姐神色中的闷闷不乐之色,笑道:“那殷小姐也是不愿意的,应该是那殷老爷的主意吧。今天可是那状元郎打马游街之日呢,他为了女儿的终身也是颇费苦心啊。”
“可惜陈光蕊注定命不久也,否则唐僧就不会出家了――”轻虹说着,心中闪过一个主意,凑近孔宣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孔宣听得呵呵直笑,好半天才住了笑道:“当然可行。咱们俩这样做,可是救人呐。如来不是说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