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救救救……救命啊!我要摔下去了!救命!救命!谁来让我停下啊!上帝!天啊……”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眼见着马上就要一头栽下去,突然被什么东西拦腰抱起。眼前竹林在旋转,我尖叫着闭上眼睛,死死抱住救了我的那个东西。
耳边呼呼地扇过风声,不几秒的工夫,好象什么都停息了。
“姑娘,你没事吧?”
耳边轻拂着温润的气息。我紧张地张开眼睛——唔,还好。竹林恢复了正常的水平线,视角也不再是俯视的急速冲刺状态。
我放下心来,松了口气,发现我正死命抓着恩人的脖子。更可怕的是,在他背后的竹子上横砍着我刚拣的那柄斧子……我汗,幸好四周没有人。大概是刚才太紧张,不小心被我挥了出去。
我松开手,退后一步打算拉开距离,没防备被很重的背包向后坠去,差点仰面倒下——自然又是他,忙托起我的腰,使我免摔一交。正在心底暗自庆幸,眼前突然迎上一双玩味的眼睛。
“姑娘,要小心那。”他嘴角噙着笑意,声音清澈隽秀。墨眉低低压着眼帘,藏着那抹深邃的眼,却清凌得像一泊垫满墨玉的潭水。
见鬼了。
我在心里低声咒骂。
我当然知道他是谁。即使光看见他的眼睛,我也知道……可是,真的见鬼了!
我真的有把他写得那么迷人吗?
“姑娘?你怎么了?”
那个声音又拂过来,我腾地从他怀里跳出来,慌忙地让自己在坡路上站稳,没有成功(实在是背包太重了,真的不能怪我T_T),他单手扶住我的身体,分明强忍着笑,儒雅地探问:“姑娘,你的包袱好象很重,大概远道迩来吧?”
“番邦嘛……”我敷衍地一笑。借着他的搀扶,慢慢走下坡路,在一个地势比较平坦的地方停了下来。
拣了一块表面较为光滑的大石头,我一屁股坐上去,把包扔在脚下揉着我可怜的腿,不忘跟恩人道谢:“幸亏你及时出现,不然肯定摔散我的骨头……”
他微扬着嘴角:“在下见姑娘挥舞着斧子冲下山来,实在危险。”说得我脸上直发烧。他低笑出声:“姑娘言语着实奇特,装束也与本土颇为不同呢。”然后,他拱手,一双眼睛盈着不尽笑意,“在下楚千雪。请问姑娘如何称呼呀?”
哼,哼。你的名字不用说我也知道。我舒了口气,开口便说:“我姓……”
“前、朝、余、孽”四个大字当当当地跳出脑海,那个差点滑出舌尖的“隋”字硬生生被我吞了回去。
名字,哦天,我需要一个名字!
瞪着他墨玉似的的眸子,我吞了口口水:起名字对一个写小说的人来讲,应该易如反掌吧?可是现在却要命的很。
名字!要没有歧义、古香古色、最好还要诗情画意的名字,而且要取得迅速……
“林黛玉。”
脱口而出。
我敢担保他们肯定没人看过红楼梦。非常时刻借鉴伟大人物的成就总是不会有错滴。
果然,他似乎很是有些惊艳,眼里透出溢美之色:“好一个‘黛玉’。”
那当然。我得意的笑:“取这名字的,可是位非常伟大的人物……”
“令尊?”他探过头来问。
“呃!……对。”我差点被呛着,胡乱应了。希望曹雪芹大人不会介意。然而他似乎对这个名字非常好奇,还要追问,幸好这个时候,竹林里传来悠然的笛声。
松了口气。
我的女一号——软衾,终于来了。
伤
……竹林深处,且传来悠扬笛声。伴着风声抑扬顿挫迩来的,是一席月白的身影。垂长的墨发随风飘逸,眉目间道不尽那荧荧灵透之气。她软唇弄笛,脚底无声,只听得笛声缭绕,却不闻裙裾唏簌——来的正是我的女一号软衾姑娘。
见到她,我心底涌起一股无限的感叹和自豪——多美的可人儿!美得连作者本人——我,都忍不住流连了好一番。我真是佩服自己,五体投地,恩恩!
这时间,我的男一号扬起一抹笑容,合了扇子,儒雅地拱手道:“姑娘,可是一路寻着在下而来?”
很好,台词一句不差。我坐在一边,揉着腿观望。
软衾抬起玉笛,昂起头来:“正是。公子说走就走,未免太欺负人了。”
男一号干笑了下,直挑墨眉:“在下何以欺负了姑娘?而且,凭着姑娘的身手,在下又如何欺负得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