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翊衡抿了抿唇:“会有人来接你。”
“为什么我不能跟你一起走?”
章乔冷下脸,“秦翊衡,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确。”
秦翊衡难得露出烦躁的表情,“你离我远一点,别坐我的车,别再靠近我。”
“我为什么不能坐你的车?”
章乔微微睁大了眼,难以置信地反问,“我为什么不能靠近你?”
秦翊衡沉默。
“回来路上你就奇奇怪怪,现在又忽然说这种话。”
章乔压着火气,“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走。”
章乔堵在门口,视线紧紧盯着秦翊衡,用实际行动表明他不会让步。
秦翊衡同他对视,片刻后转身面朝室内,绷紧脊背似乎竭力压抑着什么,良久终于吐出一句话。
“我不该带你来的。”
章乔脸色一变。
“在家里你就差点割伤手,昨天晚上崴了脚,现在还受了伤。”
秦翊衡声音很低,低到近乎自言自语,“我早该知道,我早该警醒,我早该离你远一点。”
章乔一怔,猛地睁大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难道你觉得我受伤是因为你?”
“难道不是吗?难道不是吗?!”
秦翊衡一声比一声高,“如果不是为了要送我面具,你就不会去庙会,如果不是为了给我买早饭,你就不会在那里逗留,你自己说你受伤是不是因为我!?”
章乔完全呆住,怔愣地望着秦翊衡的背影。
周遭仿佛被抽成真空,章乔感到呼吸困难。他做了个深呼吸,努力维持冷静:“这是意外,是生活中时刻都可能发生的意外,是没有人能预料的意外!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事实是我要去给你拿面具,也是我坚持给你买早饭!何况我没有割伤手,脚崴了一下但也没碍事,今天也就一点擦伤——”
“就一点擦伤?”
秦翊衡猛地回头,英俊的面目竟显得狰狞,“如果那碎片再偏一点就可能划伤你的眼睛!”
章乔也吼了出来:“你也说那是如果!”
房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秦翊衡闭上嘴,双肩颓塌,安静地望着章乔,眼中盛满自责和悲伤。章乔蓦然感到心痛,放低语气:“跟你没关系,别往自己身上揽。”
“跟我没关系?”
秦翊衡忽然露出一抹黯淡的笑,“怎么没关系?明明都是我的错。”
他眼神发怔,语气也轻飘,状态明显不对。章乔陡然心惊,正要上前,就听秦翊衡又开了口。
“我小时候,母亲的手总是凉的,站不了多久就要坐下,最热的夏天身上还要盖一条毯子,后来我知道,她是因为生我的时候大出血,伤了元气,所以后来才会早早去世。如果不是我,她现在应该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吧。”
秦翊衡语气凄然,章乔的心跟着一颤,忍不住叫他:“秦翊衡……”
秦翊衡牵着嘴角,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你昨天不是好奇我为什么盯着那家的小女儿看吗?我现在告诉你答案。”
“当年我毕业从国外回来,我姐姐说要去机场接我,还很高兴地说有好消息要跟我分享……”
秦翊衡问什么好消息,秦谷雨却卖关子:“在电话里说多没意思,等你回来我去机场接你,见了面你就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