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中的手机震了震。
傅庭绍一看,居然是季裴意的电话,在接与不接间,他只犹豫了一瞬,便滑动屏幕接通了电话。
屏幕一靠近耳朵,那头便传来了季裴意鬼哭狼嚎般地声音,“傅庭绍!呜呜呜,你他妈赶紧来接我。”
幻听?傅庭绍愣了一瞬,接着脸色变了变,他在背景音中听到了一道道此起彼伏、柔媚撩人的呻吟。
那些呻吟声让傅庭绍反胃,然而比起这些,他更担心的是季裴意的处境,他几乎是咬着牙的,问:“季小少爷,您老又去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
季裴意只是发酒疯,一个劲儿地囔囔着让傅庭绍来接,又哭又笑又闹,还伴随着砸瓶子的声音和狐朋狗友的起哄。
傅庭绍听着脑仁疼,实在受不了了,厉声道:“季裴意,你他妈给我安静,报地址。”
季裴意还是闹,但是安静了一会儿,报了一个地址。
那么多年了,傅庭绍知道季裴意的死性,他扯扯嘴角,眉眼里带着些讥诮,然后抬手按出几个数字,低沉地嗓音响起,“你好,举报聚众淫乱。”
热烈过后便是不应期,包厢中的气氛已经消退下来,每个人都没什么精神地斜躺在沙发上,你搂着我,我搂着你,眼神迷离。
随着时间的推移,酒精开始发挥作用,季裴意已经完全醉倒,他坐在桌角,抱住桌腿,呜呜地哭诉着自己命苦,然后又对傅庭绍破口大骂,骂完之后又闹着让人接自己回家。
仅存的意识清明的沈如风和贺舟守着季裴意,两人面面相觑,满脸问号。
季裴意这喝醉了光喊傅庭绍是怎么回事?两人不是不对付那么多年了吗?难不成是关系破冰了?还是季裴意这其实是在骂傅庭绍?
沈如风和贺舟百思不得其解。
过了十分钟又十分钟,季裴意又开始哼哼唧唧,边哭边骂,“傅庭绍那王八蛋又骗人,他怎么还不来接我?”
沈如风眼角抽抽,小声说:“人家来接你才不对劲。”
话音刚落,包厢的门就被敲响。
沈如风和贺舟对视一眼,我草?还真来接了。
季裴意反应更加迅速,像是打了鸡血,倏地一下从地上站起了起来,抬腿往大门冲,“他来接我了!”
不等他从走到那儿,实木门便被大力踹开,季裴意下意识一抖,迷茫地抬眼望去,只看见一群警察推门而入,举着枪,拿着手铐——
“都不许动!”
嗯?幻觉?季裴意彻底懵了,睁大一双眼睛,怒道:“我们干什么了?这么大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