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她点了点头,笑着说:“大家都辛苦了;城主府就拜托各位了;你们忙去吧。”
大家都纷纷告退。千千却留了下来。待大家都离开后,她冲我欲言又止。
我坐下,说:“千管家,坐。有什么事坐下慢慢说。”
千千犹犹豫豫坐下,说:“敏城主,如果公仪夫人真的带人去了融城,并发动了战事,我们莘城当如何?”
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有考虑过。可是,莘城能派出人手吗?只怕自顾不暇吧……
我回答:“千管家,你是不是收到什么消息了?”千千是公仪夏的女儿,她的人生经历是个谜,她应该比我消息灵通。
千千迟疑了下,说:“我得到消息,公仪夫人带的那些侍卫都是从尉城的守城侍卫中精选出来的。他们如今在离融城十里处驻扎,暂时没什么动静。”
我暗自吃了一惊,我已猜到那些侍卫是尉城人,却不曾想,居然是从尉城的守城侍卫中选出来的。如此说来,公仪夫人若对哪城发动战事,不单单代表的是自己的意见,也代表了尉城的立场。而尉城居然会有这么多的守城侍卫,是不是也意味着尉城早就准备好了要发动战事?
千千看着我,似乎在等我做决定。
我开口说:“千管家,多谢你的消息。此事我要好好琢磨琢磨。”
千千站起身,说:“敏城主,那我忙去了。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我点了点头。
待千千走后,我开始细细琢磨此事。公仪夫人带着她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侍卫在融城附近停留是何意?难道在等待尉城肃城主下令?
这一刻,我很希望阿篙能早点回来,告诉我她所知的情况。
我没有等来阿篙,却等来了史宾。他满脸疲惫进了大厅,行完礼后一屁股坐下,说:“敏城主,你倒乐得一个人在练功房逍遥,却让我们如临大敌般连夜苦练。”
听着史宾的抱怨,我并不在意。因为他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我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问道:“史宾,你的武功是谁教的?”
史宾正在给自己倒茶。他倒茶的手一停,说:“我父亲,怎么了?”
我回答:“没事。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的呢?”
史宾慢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从我记事起;具体什么时候我就不记得了。”
十岁时,史宾便离开了尉城去了毁城。就算他从一岁开始学,也就十年的光景。这么看来,史宾的武功,自学的成分偏多。
史宾见我沉思不语,便问:“你问这个干嘛?”
我有些不好意思,说:“我在练功房,感觉自己似乎领悟到了什么,可是又有些模糊。我发现自己不知从何下手去练习。所以想知道,你是怎么练武的。”
史宾喝了口茶,笑着说:“你呀,就是闲着没事干。你的真气不是挺管用的吗?能治瘀伤,还能助你从高处一跃而下。你还想练习什么?”
我叹了口气,说:“史宾,你就别取笑我了。我的就是雕虫小技,遇见高手就不顶用了。之前和徐公子交手,我差点一命呜呼了。”
史宾放下茶杯,沉默了会,说:“你和徐景桦交手了?”
我吃了一惊,叫道:“你怎么知道徐公子就是徐景桦?”
史宾冷哼了一声,说:“徐景桦是我尉城人,我怎么会不知?他父亲徐子江和公仪夫人不知何时结下了梁子,弄得家破人亡。不过,这些属于私人恩怨,何况公仪夫人是公仪族后人,我们秃发族不便插手。”
我忍不住责问:“那你们就忍心见一个小孩子认贼做母?”
史宾冷笑,说:“那你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做?公仪夫人动手前,在我尉城言笑晏晏,谁能料到这貌美如花的女子,居然杀人不眨眼?当我们知道时,徐家已经灭门了。公仪夫人将徐子江的独子带在身边,供他吃喝,教他武艺。我曾问徐景桦是否知道自己是谁,他浑然不知。”
我插话,说:“你当年对徐景桦有意见,不想和他一起玩耍,是不是因为你知道了内情,暗自为徐公子感到可悲?而不是所谓的徐公子长得过于清秀?”
史宾听了我的话,盯着我看了会,突然开口说:“刘希这家伙真的是什么话都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