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树说:“我当然记得了。和这事有什么关系?”
公仪敏说:“那你记不记得,自己曾经因为抢客源,和畅情阁的伙计打了一架?”
祁树一提起这事,怒道:“怎么不记得。那家伙就是有神经病。我好不容易等到有那么一天,红大娘没有亲自出马。我使尽浑身解数,哄住了一个衣着讲究的公子哥。我那个开心啊。谁知,不知从哪里钻出的家伙,居然拉着那公子哥的袖子,就往他那拖。这不是明抢吗?我气得火冒三丈,当时就过去,推了他一把。谁知,他居然倒地,哭得那个凄惨。引来了了大家的围观。那公子哥特不好意思地向我道歉,然后答应跟着那家伙。那家伙这才爬起身,居然是一边哭,一边带着那公子哥走的。你说,我憋屈不?”
公仪敏思索了下两下,小声问:“你当时,推她哪了?”
祁树一愣,回忆了下,说:“好像是胸部吧。又不是什么深闺小姐,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公仪敏连咳了三声,说:“据我所知,那个,那个——”
祁树道:“敏城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知道就明说,支支吾吾干什么?”
公仪敏憋着笑,说:“那个家伙,好像是南郭兰女扮男妆。”
祁树一声惨叫:“什么?不是吧?我有这么惨吗?她不会要我负责吧?”
公仪敏笑得前仆后仰。
祁树一脸狐疑,说:“敏城主,你是拿我寻开心吧?南郭兰,怎么会是畅情阁的伙计?她可是南郭府的大小姐。”
公仪敏回答:“兰小姐从小就离家出走,躲在畅情阁当粗使丫头。后来年纪稍大,就扮成小厮拉客。”
祁树脸上半信半疑的样子,可是心里已经信了。他暗想,难怪自己打一眼,觉得眼熟。想到这,他盯着自己的手看。盯了左手,又盯右手。
公仪敏问:“当时,你又那只手推人家了?”
祁树的脸,唰得红了。他支吾说:“好像,两只手一起推的……”
公仪敏嘿嘿贼笑,说:“难怪,兰姑娘要和你一决高下了。”
祁树收起自己的手,双手握拳,说:“看来,有些事还是不知情的好。唉,你干嘛要把这事,告诉我?以后,我该如何面对她啊?”
公仪敏大笑着说:“不是你自己问我嘛。再说了,我咋知道里面还有内情。哈哈哈哈哈……”
祁树郁闷不已,说:“你就在这狂笑吧。幸灾乐祸,没点城主的样子!作为莘城一城之主,你这样害臊不害臊!”
公仪敏收住笑,说:“祁树,我劝你还是对着我,多说些好话的好。你要知道,如今这事,只有你知我知兰姑娘知。可要是我一时不注意,可能就是全城人知了哦。要是章当当知道了,嘿嘿,你猜会如何呢?”
祁树暗暗叫苦,若全城人知道了,自己怎还会有活路。定会被南郭兰那个女魔头剐了,还不能还手。就算没有被剐,章当当他们一向嘴贱。没事还捏造事呢。他们知道此事后,自己定会长期成为他们的取笑对象。
一想到他们定会在自己面前,一而再,再而三演示“袭胸”过程。祁树感觉自己要疯了。
他哀叹一声,连连求饶,说:“好了好了,都是小树我刚才意识口快。如言语有不妥之处,望主人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这种小孩子一般见识。恳求主人,一定要替我保密。”
看见祁树打出了亲情的牌子,公仪敏于心不忍,说:“好啦,刚才是和你闹着玩的。我就算不顾及你,也得顾及兰姑娘是不是?”
祁树喜笑颜开,说:“就是就是。她可是你的侄女呢。”
公仪敏的表情一凝。
祁树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说:“哎呀,小树我今天是怎么了,老是说错话。主人,你打我一顿吧。”
公仪敏摆了摆手,说:“祁树,你出去吧。我一个人静会。”
祁树闻言站起身,出去了。
公仪敏呆坐着,听着耳畔水壶中的水开了,“呲呲”,水从壶中溢出,顺着壶身流淌,被火烧着蒸发的声音。
公孙晟寻到公仪敏的时候,炉火已经被水壶中溢出的水浇灭了。他过来,蹲下身子,说:“敏儿,太阳已经下山了,你怎么还没回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