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听我说话。
我提高声音,说:“上天眷顾,家人庇护,让我逃过这一劫,以及之后的许多劫,六年后,活着站在大家的面前。我公仪敏,会尽全力,当好一城之主!”
说完最后一个字,我停住了声音。
顿了两秒,“敏城主!敏城主!敏城主!……”呼喊声响起。喊叫声有大有小、有老有幼,此起彼伏。
听见城民的呼喊,我的泪水终于无声地滑落。我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朝着台下深深鞠了一躬。
我睁开眼睛,站直身子,转身下了台阶。我本想多讲几句,可是,泪水已经漫到了我的喉咙。我根本就张不了口。
南郭彬、史宾、公孙晟三人,不知何时,在台阶下站着。我看不清他们的表情,我也顾不上看。我匆匆从他们的旁边经过,回了城主府,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靠在门口。
我需要静一静,平复下自己的心情。
有人在敲门,是南郭彬的声音,他说:“敏儿……”
我转身打开门,一把把他拉进门,然后重新关上门。下一秒,我钻进南郭彬的怀中,紧紧搂着他,一声不吭。
南郭彬静静地站着,任由我搂着。
过了一会,我感到他的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背。他轻声说:“敏儿,别难过,有我。”
我把头从他的怀中抬起,用手抹了把眼泪,挤出笑脸,说:“彬,有你真好。”
南郭彬的眼眶转红,他低语:“傻孩子……”宠溺的声调,让我心好软。
门外,传来了阿婆的声音:“敏城主,该去挨家探视了。”
我大声应了一声,脸上浮现出笑意。南郭彬紧紧搂了下我,然后放开我,打开门。
阿婆见我脸上带着笑意,便感激地瞥了眼南郭彬,说:“敏城主,走吧。”
我点了点头,跟着阿婆抬步往外走。
新城主继位的第一件事,是挨家挨户探视,在每家都喝上一杯糯酒。
我的酒量本就不佳,才探视了三家,就有些醉意,走路不再利索。
到了第四家,阿婆见我端起酒杯又想一饮而尽,有些担忧,说:“敏城主,要不,咱就抿一口?”
第四家是肖扬。他们一家人正满怀期待地等着我一饮而尽,听见了阿婆的提醒,才意识到了我酒量不佳。肖扬附和说:“敏城主,抿一口意思下就好了。”不过,他眼底的略微失落,还是被我看见了。
传说,满满一杯酒,蕴涵着满满的祝福。祝福着喝酒的人,也祝福着献酒的人。新城主登位,去各家喝酒,一则是给各家送去祝福,二则也是收集各家对自己的祝福。意思下,小抿一口,这种说法也有,不过,终究是让人有所失落的。
我笑着说:“没事,我能行。”我的舌头有些打结,却不妨碍我再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肖扬一家眉开眼笑,说:“敏城主,在我们家歇着,明天再去别家吧?”
我摇了摇头,笑着说:“多谢;不用了。”
这一天,我不知喝了多少杯酒。我只知道喝完最后一户人家,我的腿一软。我迷迷糊糊地,知道是南郭彬把我抱回了城主府的房间。一挨到床,我就呼呼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刚一醒,就见阿篙在床边坐着看我。她看见我醒了,说:“主人,醒酒的茶已经备好了。”
我支起身,头有些发胀,说:“端过来吧。”
阿篙伺候我将醒酒茶喝了。我重新躺回床上,说:“莘城如今怎么样?”
阿篙笑着说:“外面可热闹了,街上全是人。还有节目呢。”
听了这,我也展开笑颜,说:“阿篙,你也上街去玩吧。”
阿篙笑嘻嘻地说:“我刚才去过了,现在换苁蓉去了。”
我忍不住问:“那彬将军呢?”
阿篙笑着回答:“彬将军昨天送你回来后,就走了。他说,他要去融城一趟,过几天就会回来,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
我的脸一红,笑着说:“我再睡会,你出去玩吧,不用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