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惊,原来如此。沉思道:“容罗如此能干,父亲为何还要女儿……”
阮修之断然道:“这个你不必多问。总之你记住,七天之内,朝廷便要定下西伐的主帅人选。如果这七天之内你再不能得到东方汐的信任,你娘,恐会有性命之忧!”
我惊得站了起来,正要说话,忽听司杞道:“老爷!明南王来访!”
阮修之与我惊得对视一眼,他如何知道我已回阮府?却听阮修之沉声道:“来得好快呀。璃儿……”
我皱了皱眉,狠下心道:“爹爹要女儿办的事,女儿自当尽力。不过……女儿也有条件。我娘若有三长两短,爹爹不要怪女儿翻脸无情。另外,请爹爹去跟明南王说,女儿要照顾娘,今晚不回王府了,明日起,女儿要去宝光寺为娘祈福,三日之后再回王府。”
阮修之沉默地看了我半晌,我见他不说话,冷冷道:“如果爹爹连这点小事也做不了,如何让女儿去帮你办大事?”
阮修之转身出了门,淡淡道:“璃儿不要忘了今日之言,为父会静候佳音。”
夜色渐浓,我坐在娘的身边,心事沉重,一夜无眠。不知阮修之用了什么方法,东方汐竟然答应了让我去宝光寺祈福,三日后再回王府。第二天一早,我让文昕回王府叫上子默,顺便让她将上次无生大师交给我的银盒带上,一起前往宝光寺。那银盒是无生的遗物,想来想去,我留着无用,还是还给回真大师比较好。
宝光寺香火依然鼎盛,我心事重重,无心理佛。之所以想要来这里,一来想静下心来仔细地理一理我的思绪,另外,心中还抱有一线希望,不知回真大师这次能否为我指点迷津。进了普航禅院,一切依旧。引路的小师父将我带到禅房门外,便离开了。我推了门进去,回真大师依然坐在蒲团之上,神色安定,仿佛我上次来见他就是一刻钟以前的事。
当下深吸了一口气,在蒲团上跪了,缓缓拜倒。回真大师睁开眼来,微微笑道:“你来了?”
我淡笑道:“是啊。大师有礼了。小女子又来打扰大师,实在是不好意思。”
回真大师道:“施主一向可好?”
我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大师以为呢?小女子如今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已经无路可走了。”
回真大师淡然道:“以为无路,其实有路。四方皆不通,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一愣,不明其意,连忙道:“大师!小女子直说吧,今日来,就是求大师为小女子指一条明路!”
回真大师道:“路就在脚下,为善为恶,只在一念之间。你去吧!”
我呆住,百思不得其解,正欲再问,回真大师却已经闭目不语。只得行了礼,走到门口,忽然想起那个银盒,连忙掏出来,说道:“大师,这个是无生大师的遗物,上次没有机会交还给你,所以小女子特地带来了,请大师收下吧。”
回真大师没有睁眼,只淡淡道:“此物与我佛门无缘,与你却有缘。无生交给你,它便是你的,你带走吧。”
我又是一愣,犹豫半晌,只得出了门来,回了别苑休息。文昕子默见我手里拿着银盒,皆是一愣。文昕道:“小姐,这盒子回真大师不要吗?”
我将盒子放在桌上,叹道:“是啊。回真大师说此物与我有缘。唉!这是无生大师的遗物,虽然他临死之前交给了我,但我拿来也没什么用啊!”
文昕沉思道:“无生生前杀人无数,用毒与易容之术,天下无双。这盒子……可能有什么机巧也不一定。”
我心中一动,不由得疑道:“这盒子有机巧?无生大师临死之前的确说这盒子是他毕生的心血……难道有什么秘笈不成?”
文昕子默对望一眼,略有惊异。见我拿着那盒子想要打开,却被文昕一把按住,“小姐!不可!无生用毒之巧,防不胜防,不可以莽撞行事!”
子默道:“如果这盒子里装的真是秘笈,说不定凌宵宫的《百草经》也在其中!”
我愣了愣,道:“不是说《百草经》已经被毁了吗?”
子默道:“《百草经》虽然被毁,但无生却是天下间唯一记得住《百草经》全文的人,难保他不会再默一份出来。”
文昕道:“子默之言不无道理。如果《百草经》真的在里面,那对凌宵宫来说可算是天大的喜事了。只是,不知这盒子如何才能打得开。”
我沉默了一会儿,既然回真大师说此物与我有缘,便是我的了,如果能找回《百草经》交回给凌宵宫,倒的确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只是……如何才能打得开?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那无生临死之前,曾经让我记住,要打开此物,必须……当下失声叫道:“乾方坤圆!”
文昕子默惊异地对望一眼,我连忙道:“无生临终之前曾跟我说,要打开此物,乾方坤圆!只是……不知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