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脂粉味再一次扑鼻而入,那些姑娘们手中拿着药膏推门而入。
黄衫女子拿着药在我手臂细细涂抹时,愤然不平开口。
“风月楼那个云如月凭什么那么嚣张?”
绿衫女子跟着搭腔。
“对啊,依我看,不过就因为她那张脸长得像死去的琉云姑娘。”
房内顿时喧攘起来。
“可不是,人家长孙王爷只不过喜欢她弹弹琴唱唱歌,又没有说想要纳她为妾,那个女人得意什么,哼,眼睛都好像快长到天上去了,从来不拿正眼瞧咱们鲜花满月楼。”
“真搞不懂这些男人,当初,他从洛阳带着上官琉云的灵牌进京成婚,我还惊叹世间有如此痴情的男子,如今,不过才三年,这么快就移情别恋。”
“说来说去,最可怜的就是南宫公子,什么也没有得到。新娘死了,他连个夫妻名份也没捞着,也不知那上官琉云是怎样想的,竟然会自杀,换成是我,这两个男人随便嫁一个,我就得偷着笑了。”
“你懂什么,正因为她与众不同才令这两个绝世好男人神魂颠倒啊。”
满月略微恼怒打断她们。
“沈姑娘需要好好静养,你们在这里又在乱嚷嚷什么,刚才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谁也不要再提,有我满月在一天,她云如月休想打咱们鲜花满月楼的主意,你们放心好了,不管她使出什么花招,我是绝对不会把鲜花满月楼转入风月楼名下,那个女人逼良为娼,心术不正,你们若到了她手中,哪还有好日子过。”
姑娘们众议四起。
“满月姐,我们知道你是好人。”
“可是,自从三年前那个上官琉云在咱们这里小住出了事后,那些人都说鲜花满月楼不吉祥,是个沾染秽气的地方,你看,咱们的客人现在是越来越少了,每个月的收入根本抵不了那些开销,你却还和以前一些毫无条件的收容那些落魄的姑娘,这样下去,鲜花满月楼迟早得关门。”
“对啊,满月姐,这个女孩你不会又想收留她吧。”
“等她伤好后就让她走吧,咱们现在真的养不起闲杂人了。”
满月长叹口气语气变得平静。
“行了,这些事情我自有分寸,不需要你们教我怎么做,怪只怪那个云如月长得太像琉云姑娘,长孙王爷对咱们也算是仁至义尽,每月还会派人送些银两供日常开销,可是,男人的心是捉摸不定的,就怕哪一天长孙王爷思念王妃心切,真的把那个云如月捧上云宵,到时,她就更不可一世了。”
长孙王爷这几个字如针般刺入我心中。
等等——
她们刚才说——三年前!!!
我震惊,怎么可能,舒醒到出院到再一次坠入,不过才三个多月时间——可是,她们的话句句入耳,我听得真切,绝不会错!好一个三年前,唐朝与二十一世纪,不过相隔一个时空,相隔一段历史,谁能料到,星移斗转间竟然已经是苍海桑田。
三年了,一切纷争都平息了。
三年了,洛阳那场震惊朝野的婚礼已成为过去了。
三年了,上官琉云在他们心中该封尘该成为回忆了。
可是——
她们的话再次在我心中卷起一阵涛天巨浪。
长孙炎煌竟带着上官琉云的灵牌回长安成婚。
我死了,他们不是应该放弃了吗,为什么还要将灵位从南宫博手中夺回,难道因为那一句非卿不娶的诺言吗,他做到了,可我的心此刻竟不再激动,长孙炎煌,他依旧是表面风光无限的王爷,可南宫博,他失去了一切,洛阳那场争夺之战,他定是输了。
还有她们提到的云如月——长相酷似上官琉云,被长孙炎煌捧红的风尘女子。长孙,你到底是想睹人思情,还是被她的外表所迷惑,罢了,不管怎样,这一切都与沈千寻无关,那是上官琉云的过去。尽管遗忘需要付出疼痛与难过的价代,我还是要努力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