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龙飚的时候,我抽空让人把云音带了来,同时,我也把熟知夕雾过去经历的如歌一同唤来。如歌在场,既可以避免云音肆意胡说,也可以当成是一个人证,以防云音矢口否认。
去传唤云音,是秘密进行的。她有静宜太妃当靠山,如果静宜太妃知道我打算审讯云音,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还是不要太引人注意的好。
云音一身翠绿色的水袖宫装,挽着时下宫廷内比较流行的蝴蝶髻,看上去,也算是姿色不俗。她孤傲地站在原地,并不给我施礼,一双斜吊的凤眼,颇为不服地瞪着我。
我见她如此,轻轻笑了一声:“这么长时间,还不能接受我们身份的转换吗?看起来,你并不懂得审时度势。这样的结果,只能是自己受罪。”不理云音愕然的深情,我对她身后的侍卫一点头,侍卫明白,在云音的小腿肚踹了一脚,云音惊叫了一声,旋即跪倒在地。
“你~”云音狠狠地抬起头看着我。
我冷笑一声:“不要以为找到一个靠山,你就可以在宫里为所欲为。只知道凌驾于人,不懂容忍退让,云音,你已经输了。”我对那几个侍卫一挥手,侍卫们无声地退下。
“夕雾,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云音毫不避讳地叫着我的名字,态度依然恶劣。
就在这时,如歌和内务府的宫女若诗到了。云音乍见如歌,略愣了一刻,而如歌看到了她,一样微微皱眉。这两个人,看起来以前的关系也不是很好。
“如歌,这里坐。”我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空位,很亲热地对她说道。这种亲热,其实,是我故意做出来的。为的,就是做给云音看,让她原本就已经失衡的心理,更加倾斜。
“若诗,你就坐到本宫的书案旁,做好记录。等一下,本宫和云音的谈话内容,你绝对不可以漏掉一丝一毫,知道吗?”我威严地对若诗说道。
“奴婢遵旨。”若诗淡定地说道,而后从容坐到书案旁,开始润墨。
“你这是干什么?”云音看看如歌又看看若诗,而后诧异地问我。
我虚笑道:“如歌,你也是认识的,应该不陌生。本宫一场病后,对于往事的记忆有些已经模糊,当然需要个旧人来提醒本宫当日的情景。至于若诗呢,本宫想让她来笔录下咱们的交谈内容。为的,将来哪天妹妹忘记了今日的谈话内容,若诗的这份记录,一定就会用的上。”也就是后来我们所说的,呈堂证供。
“算你狠!”云音哼了一声。
我沉下了脸,紧紧盯着云音已经开始变色的脸,慢慢说道:“云音,本宫给你个机会,让你说出实话。要知道,这也是给你一条生路。你自己想想看。”
云音神色比先前慌乱了不少,但是,依然不肯低下头:“实话?什么实话?你想让我承认什么?还是,因为我知道你太多的事情,嫌我碍眼,想把我除掉?”
“是本宫碍了你的眼吧?”我冷笑一声:“你对本宫做了什么,本宫全部都知道。今天叫你来,本宫是有一件事需要你明示。你千方百计陷害本宫,一而再再而三,甚至,要置本宫于死地。这些,究竟是你自己所为,还是,受人指使?”
云音跪在地上,身子有些颤抖,她慌乱的神情,根本掩饰不住。
“为什么伪造出那封信,蒙骗上官灵飞,诬陷本宫的清白?”我提高了声音,对云音大喝道。
云音一个机灵,强压惊恐叫道:“没有,我没有伪造什么信,根本没有的事!”
我早知道她一定不会乖乖就范,于是笑道:“其实本宫还应该感谢你的德妃主子,当时将你安插到内务府,让你主管了那么多的事务,所以,本宫才会得到如此之多的你的字迹。”
我从衣袖里掏出一沓公文单,扔到云音面前:“这都是你亲笔所写的对吗?”
云音大惊失色地看着身前这些写有她本人字迹的纸张,浑身颤栗,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我冷笑一声:“若不是本宫看到了进宫时你签的生死契,那上面的字体与灵飞手中所谓本宫写给他的信的笔体如此相像,本宫也绝想不到去内务府查调所有你书写过的文件。本宫已经着翰林院的三位大学士认真比对,三人一致认为这是一个人的笔体。这三人可都是多年研习书法的大家,对于此次比对字迹的结果,三位大人愿以头上顶戴担保,并郑重地向皇上禀报了结果。”
云音的额上,渗出大颗的汗珠,脸色也变得惨白。面对如此确凿的证据,相信她是哑口无言了吧。
“那封信,是我写的没错。”云音猛然抬起头,依然一脸不甘地说道:“可是,当初是因为你托我代写的。你当时不会写字,所以,来求我。所以,那封信,仍然可以说是你授意给我写的。”
好个铁嘴铜牙的女人,我的心里有点生气,想了想,我努力使平静地说道:“凡事,要讲证据。你说,是本宫当初让你代写的那封信,那么,你如何可以证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