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就别再怪小燕子了吧,说起来也不是她的错,她……从小就没受过这些教育,在宫外长大,难免粗痞了些。”顿了下,又继续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刚刚她被吓到的模样,臣妾想着都心疼,这可怜见的孩子……”
说着,又要哭了起来。
乾隆把她抱在怀内:“朕不怪她了,令妃你说得对啊,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朕发这么大的脾气,还不是因为她是朕的女儿……唉。”
令妃在乾隆怀中点了点头,又怕等下乾隆出去见着小燕子没他吩咐就早站起来了,于是赶紧吩咐冬雪去把小燕子叫起来,让她回房休息,同时还抬起头一脸慈爱地对乾隆道:“这孩子今日怕是受到了不少惊吓,先让她回房休息一晚,明日臣妾再好好与她说说。”
乾隆又是感动地点了点头,等着太医出来,说着十四阿哥感染风寒导致发烧,乾隆和令妃像是早已习惯一般,毕竟十四阿哥身子就没有好过,吩咐着太医好好煎药,两人便双双回了令妃的寝宫。
第二日乾隆上早朝后,令妃才把十四阿哥的奶嬷嬷叫到跟前,给了她一大堆赏赐,然后她才让冬雪慢悠悠地帮她梳着旗头,再慢悠悠地往坤宁宫走去,给皇后请安,等忙完了,回到延禧宫用了点早饭,才把小燕子宣到跟前说话。
小燕子回想起昨晚乾隆的脸色,令妃说的,她还算听得认真。
至于这个暧昧传言的另一个当事人,也就是富察皓祯,则没有小燕子那么好过了,先是被打了一百大板然后再给扔回家,身体上面子上都痛苦。
回到家时才知道自己家门前的匾额已经从“硕亲王府”变成了“硕郡王府”,府内一些亲王品级的摆设更是已经被内务府撤走,让硕郡王岳礼从下了早朝回到府都一直处于生气状态,虽然富察皓祯是被抬着回家的,岳礼却还是到他面前怒斥他。
福晋雪如看不下去,上前劝阻:“王爷,皓祯正受伤呢,先别说那么多了,让大夫先给他上药吧。”
此时大夫早就立在了一旁,岳礼瞪了眼雪如,然后才甩袖出门,雪如也赶紧跟了上去。
出了门,雪如才露出一脸愤愤不平,拉着岳礼道:“老爷,我们什么时候得罪过那几个御史了,他们竟然如此待我们家,你一定要给我们家报仇,给皓祯报仇啊!”
岳礼听着,反手一巴掌就甩在雪如脸上,雪如愣住了,岳礼也不顾周围还有伺候的下人就开始怒骂雪如:“慈母多败儿啊,你看看你教出来的这是什么儿子,御史他们没证据敢乱说?”
说完,也不再理雪如,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雪如一个当家主母在下人面前被岳礼打巴掌,哪还有面子,也不等大夫出来,带着几个嬷嬷丫鬟就往自己院子大步走了回去。
回到内室,把其他丫鬟打发出门外,只留下她娘家带来的秦嬷嬷时候,雪如才抚着脸颊流泪。
秦嬷嬷又怎么会不心疼,况且雪如若是失宠,就算她是当家主母身边的管事嬷嬷,始终会没以前体面,只好边安抚着雪如边献策:“福晋,王爷也是一时怒火上来了而已,等下火下了就没事了,王爷也不好过啊,到底别为这事置气生了夫妻感情才好……听王爷的语气,好像那几个御史说的是真的,那我们要不要采取些什么动作?”
雪如一向听秦嬷嬷的话,当然,做了这么多年的亲王福晋,又哪里是笨的,秦嬷嬷一提点,她就想通了,眼神不由露出一丝阴狠,顿了下才对秦嬷嬷道:“去把小寇子叫过来。”
秦嬷嬷点了点头,出了内室,忙吩咐了个丫鬟。
等着小寇子跪到雪如面前时,她也直问了:“那个歌女住在什么地方?”
小寇子是富察皓祯的贴身小太监,伺候久了,这富察皓祯更是与他兄弟相称的,此时他当然得义气着不能说,只是雪如还算有几分气势,又冷冷的问他,小寇子不过是个太监,又哪能不害怕。
“奴才……不知道。”小寇子哆嗦着回答。
雪如听得怒气直冒,此时仍顾着形象闭气眼睛呼气,这是个暗号,秦嬷嬷见这样,忙上前掌了小寇子几个嘴巴子,又恶狠狠地道:“小寇子,嬷嬷我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当初福晋买你进府,可也是于你有恩的。”
见小寇子还是跪着不开口,秦嬷嬷终于是忍不住了,一脚踹在小寇子肩膀上:“再不说,你和你家人的小命就别要了!”
小寇子大惊,看了看秦嬷嬷,又看了看仍然闭着眼睛的福晋,终于是低头开口了。
得知地址,雪如也不管那么多,带着秦嬷嬷以及几个打手,上了轿子就出门。
而此时在龙源楼和永璋及多隆吃饭的永琪,正吃得开心,这还是多隆高兴请的他们俩呢,没吃多久,海沛卓便派人来说了雪如带人出府的消息。
海沛卓也是谨慎,知道永琪要对付硕郡王家,早就派人在观察着了,这硕郡王才刚被降职,富察皓祯又才被打,雪如就出门,带的还是打手,想着还是派人来与永琪他们说一下才好。
永琪听着倒是好笑地开口:“饭也吃得差不多了,走,我们看场戏助助消化去。”
说着,便拉着永璋带着多隆一同往京中一条叫帽儿胡同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