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放我一个人待会儿。”那人侧头躲开了沈识的手,继续低头偏执地削着手中的铅笔。
一不小心,笔头被刀片砍断。他愣了愣,又从身边取出一支新的。
“我明白。”沈识伸手抓住了南风握刀片的手,低声道,“我们一样,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想自己一个人。不想说话,也不想听人说话……但”沈识叹了口气心疼道,“起码睡一会儿,哪怕是闭会儿眼都行。”
大概是怕手上锋利的刀片真的误伤了对方,南风手下一松,刀片便落在地板上发出一声脆响。
“睡不着。”他的声音此时显得有些抽离,“一闭上眼,就会看到她。”
一双手紧紧揪着沈识的袖子,指节泛白。南风空洞的眸子里少了过去的光,仿佛像是刚从水里被打捞起的差点溺死的人,恐惧又涣散。
“真的好想睡一觉啊……没有力气了。”那双手越抓越紧,指甲陷入沈识的皮肉,生疼。
“可是就是睡不着……怎么办,识哥?我该怎么办?”
南风的声音就像是窒息前的求救,一字一句深深刺向沈识的心脏。
沈识猛地将人紧紧拥入怀中,恨不得将其揉入自己的骨血。唇齿相交间,他不顾对方微弱的抗拒撬开了他的牙关,将那人柔软的舌卷入自己口中,蛮横且贪恋地吮吸着。
那人的嘴唇是干裂的,当即就出了血。发咸的铁锈味蔓延在口腔里,沈识将舌头退了出来,一下下轻轻舔舐着对方破掉的地方。
没等沈识退开,他便再次被那人揪着领子强硬地带了回来。对方一面将自己的舌头重新卷入沈识的口腔,一面急切地撕扯着他的衣服,将其压倒在了满是铅笔碎屑的地板上。
“南风?”
“识哥,帮帮我……”那人在他耳畔恳求道,继而顺势跨坐在了沈识的身上。
沈识任由那人撕扯着他的衣服,看着他发狠到有些疯狂的动作时眼中只有说不出心疼。
他定了定,最后顺着这个动作伸手扶住了对方的腰,低声说了句:“好。”
……
屋外打起了雷,从窗帘缝隙透来的微弱天光消失了。
不知是雨是雪,玻璃窗外被噼里啪啦地敲打个没完。亦不知是哭泣还是喘息,那人终于在不知多少次的被索取后筋疲力尽地倒在了地板上,闭上了眼睛。
沈识轻抚着他的头发,将其眼角未干的泪痕擦去。而后将人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上,为他盖上被子,像哄孩子般地一下下缓慢而轻柔地拍哄着。
“睡吧,南风。等一觉醒来,就又是春暖花开。”
……
鞭炮声响彻老城,干冷的空气中弥漫着硝的气味。
六爷面馆一如当年那般,挂着军绿色棉布帘子的屋内放着几排木质的桌椅。暖黄色的光线下,煮面的汤锅腾腾地冒着热气,一切都仿佛从没变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