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又嘱咐了几句,交代丫鬟们好好伺候,这才带着大家离开。
太夫人走后。蒋若男对靳绍康说:“侯爷,现在太夫人走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我没事,你不用留下来陪我。”
靳绍康走到床边,坐下,“我已经答应母亲了,母命难为。”心中忽然觉得有些憋屈,别人都是费尽心思讨自己的欢心,巴不得他去,可是她却是想尽办法地避开自己。
偏生自己还一次又一次地往这里来。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听他这么说,蒋若男也不好再说什么,总不能将他赶出去吧,放肆要有个度,这里总归是男权至上的社会,太让男人没面子,绝不会是件好事。
反正他也不会碰自己,随他了。
靳绍康见她没说话,又问她:“现在感觉好些了没。”
蒋若男点点头:“在宫里擦了一次药油,没有那么痛了,但是不能动。动一下还是会痛。”
提起药油,靳绍康忽然想起来,从身上掏出一个红色木塞的瓶子,“太医说过,晚上睡之前还要上一次药。”说着转过身,就要去揭她身上的薄被。
蒋若男一惊,转过头,瞪着他:“你要做什么?”
“上药!”靳绍康晃了晃手中的瓶子。
蒋若男撑起身子,用一只手夹紧被子,“不用麻烦侯爷了,我叫红杏进来帮我擦就行了!”开玩笑,她伤在那种地方,难道让她在他面前脱裤子?
靳绍康知道她不会答应,其实就是想逗逗她,此时见她反应,觉得很有意思,“若兰,我们是夫妻,你害羞什么?况且……”他忽然凑近她,眼灼灼地看着她,左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你身上有什么地方是我没见过的。”这个时候,如果宁安在身边,一定会惊的下巴都掉下来,因为一向中规中矩的侯爷竟然也会说这种话!
听到这句话,蒋若男的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那天晚上屏风后的情景,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涌到脸上,脸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她低着头,手紧紧地抓住被子。既觉羞赧,又觉尴尬,一时间恨不得马上在他眼前消失。
靳绍康见她这副样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过了,长这么大,他从未有过这么失礼的言行,一时也觉得不好意思,尴尬异常,可是隐隐的,心中却有种欢喜,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脸上发热,手足无措,不敢看她的神色,过了一会,他将手中的红瓶放在床头,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说:“我出去叫……叫丫鬟进来给你上药。”
说着转过身急匆匆地出了房门。
蒋若男看着他的背影,又好气又好笑,低低骂了一句,“流氓。”随即又忍不住笑起来。
靳绍康出了房门,走到前院,想叫一个丫鬟进去,可是满院子的丫鬟,却没有一个是他能叫得出名字的。一旁的红杏见他出来。连忙笑着迎上去,用最甜美的声音说:“侯爷,有何吩咐?”
可靳绍康却没正眼看她,只是简单地吩咐了一句:“进去给夫人上药。”只要不是对着蒋若男,靳绍康就会自然而然地恢复成扑克脸,声音又会变得淡然,冷漠,让人不自觉地心生畏惧。
“是。”红杏禁不住他的冷然气息,不知不觉地低下头,然后看着他经过自己的身边,出了院子。
看着他的英挺的背影。红杏心想:太夫人不是要侯爷今晚歇在这里吗?怎么又走了,原来刚才只不过是敷衍太夫人而已。看来,小姐是真的不讨侯爷的欢心。
得到这个结论,红杏的心情怪怪的,说不出是喜还是忧。
红杏进了屋。走到蒋若男的床前。
“夫人,侯爷让我进来给你上药。”
“药油放在那里。”蒋若男示意红杏看向床头。
红杏拿过药油,转身又拉下被子,小心地将她的裤子脱下,看到她的伤势,不由地“啊”的一声叫出声来。
“小姐,原来你的伤势这么严重!”屁股上青了一大片。
“没事,你给我擦药吧,过几天会好了。”
红杏将药油倒在她皮肤上,想给她揉一揉,可是刚一碰到,蒋若男便连连呼痛,只好作罢,只是用手指轻轻地将药油擦匀。
正擦着,听到小姐问:“侯爷呢?”
红杏看了蒋若男的后脑勺一眼,回答道:“我刚才见侯爷出了院子。”
出了院子,是走了吗?蒋若男想起刚才他尴尬的样子,又笑了笑,他说那种话,也很不好意思了吧。
红杏见不到蒋若男的神情,见她没有出声,只当她是在难过。
擦完了药,红杏帮她穿好裤子,蒋若男想起肩上的伤,又对红杏说:“肩上也帮我擦点药。”刚才在慈宁宫,她并未对人提起肩上的伤,怕肩上万一留下什么痕迹,别人瞧着奇怪。所以在宫中肩上并未用药。
“夫人肩上还伤到了吗?”红杏觉得奇怪,见蒋若男要坐起,连忙过去扶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