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卫将军有要事禀报!”
燕程沉声道,“进来?!”
卫将军从外面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老臣参见陛下。”
燕程快步上前,“令郎可还好??”
“吓得?高烧不止,一直在说胡话?,御医说并无大碍,还望陛下放心?。”卫将军看了一眼燕淞,眼底带过一股浓烈的情绪,浑厚的声音中气十足,“只?是臣想问,太子殿下为何非要认准了我儿就是麒麟兽,还非要用箭射伤?!”
燕程凝眉拦住卫将军,“爱卿莫要生气,那日天黑太子也并非故意的。若知道是才?五六岁的令郎,他怎么?可能会刀剑相向?”
卫将军看向燕程,听?出?来?燕程是在为燕淞说话?,“陛下同为人父,也有怜子之心?……”
“朕无比理解爱卿的心?情,一定会给将军府补偿,刚刚也骂过了太子,”燕程安抚着卫将军,“但朕以为此事不那么?简单,在那里还抓到了刺客,怕是有人要以此为借口,挑拨我君臣和睦。眼下抓到始作?俑者,才?是要紧。”
不论?如何,差点射伤他儿子是事实,太子身为储君这般莽撞行?事、听?风就是雨,真就不为此付出?一点代?价,让卫将军心?下一片寒凉。
他闻言心?知燕程势必是要保下太子,多说无益,不得?不压下一些气性。
他甚至不敢想,今日若非是嘉阳公主离京失败碰巧遇见,他还能不能看到乖巧懂事的小儿子。
燕程又?连连给卫将军府赏赐了许多东西安抚,转而询问着,“司延来?了吗?”
萧平垂眸,“武云侯大人正在追查其余的刺客,暂时赶不回来?。”
燕程了然的点了点头,“那便等他回来?再说。”
萧平拱手,“是。”
燕程又?安抚了一遍卫将军,才?遣散了众人。
燕淞离开行?宫,弓全跟上来?,“怎么?样,陛下没?怪罪吧。”
“我是他儿子,他自己儿子重要,还是别人儿子重要他能没?分寸吗?”燕淞气不打一处来?,“孤非得?要好?好?查查,是谁处心?积虑想要陷害孤!”
弓全眉眼微动,“不过听?说咱们侍卫在追刺客的时候,发现其中一个?刺客就是上次去刺杀殿下您的人。”
“什么??”燕淞凝眉,“刺杀我的不是司延在看管,为何会放出?来??”
“听?说是武云侯与陛下商议,放他们去引蛇出?洞,会一直有无定阁的人跟踪,”弓全沉吟片刻,“不过是否跟踪了,这无从查证。”
燕淞眉头紧锁,“司延?他不是与孤站在一边的?他怎么?……”
“这人心?隔肚皮,谁知道是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弓全压着声音,“奴才?也是奇怪,上次殿下遇刺,奴才?也见着武云侯了,怎么?两次行?刺都和他沾点关系?”
燕淞拳头紧握。
“而且听?咱们的人说,追捕刺客的时候,有一个?已经朝着上林苑里面跑的刺客,手臂中了一箭然后消失了,再也没?抓到。你说这武云侯大人平日里出?现的都很及时,现在怎么?不见人影了呢?”
燕淞越听?脸色越阴沉,“走,孤非得?去找司延,问个?清楚!”
上林苑四处高度戒备,三?两步便能看到值守的禁军侍卫。
云皎皎也不知道马车走了多远,总归行?路颠簸,并不像是回京城的路,也不知道是回哪个?府邸。
四周静谧无声,只?有山野间的躁动与不安,她甚至还能听?见上林苑的喧闹声和那略显缥缈的鹰啸。
仍旧是昏暗无比的房间里,残灯孤影摇晃在红纱软帐之上,屋内炭火氤氲出?一室暖意。
这不是侯府,听?起来?像是司延一处偏宅。
云皎皎蜷缩在锦被里,饮酒后那股感觉浮了上来?,但并未似从前浓烈,是她可以忍受,但又?说不上难受的程度。
她头脑尚且清醒,越清醒越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