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入了船舱,将人平整地往在榻上,再细心地为其盖好被子,这才轻叹了一声直起身来。
不知道该不该把如殇一个人留在这里,但要他坐下来陪着,总感觉也不是那么妥当。
万事通觉得自己实在是变化很大,他本是个很洒脱之人,从来不做拖泥带水、更不做优柔寡断之事。
若放在以前,他定会主动留下来照看如殇,且并不会因此而产生介怀。
但是现在就不行了,无论如何他也说服不了自己做到完全心无杂念。
他甚至不敢直视秦如殇的脸,也不敢让自己凑得她再近一些。
这种感觉很奇妙,让他时而对自己这心思生出厌恶,却又时而觉得实在很是美好。
万事通无奈地摇了摇头,再将盖在如殇身上的薄毯往上扯了扯,这才一定念,转身就出了船舱。
人刚一出去,却发现梅梅正倚着船板往他这边看来。
嘴角上挂着一丝奸笑,那样子像极了发现鲜鱼的小猫。
他措不及防,被其撞了个大红脸。
可又一转念,却实在不明白自己这脸是因何而红。
如殇是主子,腿麻了走不了路,他抱其回去休息,这有什么错吗?
为啥自己一对上梅梅这副表情就开始有些不自在,甚至有些心虚呢?
一想到此,他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而后一言不发,转身就要往自己的船舱走去。
梅梅的追问
梅梅却在这时开了口,用充满女气的声音直点主题——
“沈玉!你喜欢我们阿殇呀!”
万事通脚下不稳,差点被一个扫把绊了个跟头。
见他这一副狼狈样儿,梅梅似捡了大笑话一样,笑得前仰后合。
万事通恨得咬牙,几步冲至其身边,狠狠地道:“你这小子都在胡扯些什么!”说话时拳头自然地挥起,却怎也落不下来。
梅梅就仰着头,以下巴呶向他,小个子矮了人家几乎一个头。
不过气势却并不输,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在说:“有本事你打我啊!”
万事通气得实在无奈,干脆一跺脚,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指向他,沉声怒道:“女人什么样儿你就什么样儿!怎就不学点儿好?成天女里女气的,该不是你从骨子里就忘了自己还是个男的吧!”
梅梅一点也不客气,猛地抬起一脚照着万事通的大腿就踢了上去。
对方不及防,被他踢得倒退了两步,疼得直咧嘴。
“你干什么!”他气得想要狂吼,可是碍于如殇还在休息,不得不再次将声音放低——“有毛病是不是?你踢我干什么?”
“哼!”梅梅一瞪眼,很干脆地道:“谁让你骂我!我是男是女与你何干?你又不是娶我不嫁我,管我做甚?”
万事通无奈,咬牙道:“我也亏得不娶你不嫁你!要不然连我都得怀疑自己是男是女了!”
梅梅得意地晃晃脑袋,也不跟他在这话题上争辩,见万事通人要走,赶紧又追了过去拦在前头,然后道:“别走啊!我之前的问话你还没回答呢!”
说谎的人会冒汗
“什,什么问话?”
梅梅眼珠一转,再道:“不对不对,是我错了!之前我那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我说你喜欢我们阿殇,这是肯定的!”
一听这话,万事通整张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这种红一直泛到脖子根儿,看得梅梅直乐。
“万事通!你什么时候脸皮也变得这么薄啦?咱们认识这么些年,我可是头一次见到你脸红!”
这话说得很欠揍,可万事通的脸却因为他这一说,又红得更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