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梧家的族长月梧镇天是你的外公。”音离低下头说。
什么?童龄张大眼睛看着音离,“你在开什么玩笑?”一边说一边准备去扯自己右臂上的黑纱布。
音离拉住她的手,认真地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的母亲叫月梧雪夜,是月梧镇天最小的女儿,十三年前在银徽被害身亡。而现在月梧镇天也在昨天被不知名的人所杀死,这时事实,不是玩笑。”
童龄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哪有人忽然这样冒出来告诉一直以为是孤身一人的自己,你有一个母亲但是十三年前去世了,可是你还有一个外公,可惜现在也去世了。就像是有人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一样,童龄脚跟不稳,跌坐在屋顶上,一句话也不说。
忽然她像想起什么似的,倏地站了起来,抓住音离艰难地说:“十三年前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为什么我五岁前的事情都记不起来?你是知道的对不对?”
音离按住童龄的肩膀,不自然地侧过头,声音深沉:“我不是很清楚事情的经过,我只是受过你母亲的照顾,你的母亲是个很温柔的女子。”
“那你手臂上的黑纱呢?”童龄抓着音离的手臂急急地问。
“那是因为我也有亲人去世,这是习俗。”音离望着远方一脸的沉寂。
第一百零三章 月桐离
“亲人,亲人时月梧镇天,还是月桐正泫?”童龄冷冷地看着他问。
“月桐正泫。”音离并不隐瞒,一脸自如地说着。
“他是你什么人?”童龄没有看他,而是看着自己飘起的黑纱布,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明知道这些事情都不关音离事,但是自己还是忍不住地迁怒于他,
“你还不知道我姓什么对吗?”音离没有直接回答童龄的问题。
“音……不是?”
“这么说五殿殿主就变成兄弟姐妹了?如果你做殿主他们一样会叫你音龄的。”音离眯着眼睛看看童龄回答。
“难道……月桐正泫……”童龄掩住口。
“对,我姓月桐,我叫月桐离,比月桐契大三岁的哥哥,月桐正泫的儿子。”音离说起自己身世却没有丝毫的感情,像是在说自己毫不相干的人一样自然。
今天早上为什么总是听到这么多的让人惊讶的消息,不仅是自己的家人,还有音离的家人,一趟金州之行,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这才是音离带自己到金州的原因吗?
“你跟月桐契不像。”童龄说,语气开始有点软了下来。
“怎么可能像,嫡出和庶出会像吗?更何况我连庶出都不算,硬要算的话,五岁以前我记得自己一直是被人叫野种的。这个称呼你没有。”音离嘴角牵动自嘲地笑了一下。
童龄忽然不知道自己的手要放哪里,不知道音离还有这样一段过去,不知道他小的时候究竟过着一种怎么样的生活。
“以前我从来不提起自己的身世,因为我很讨厌,但是,来到金州后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伴随了二十三年的想法忽然就消失了。因为忽然发现所有的事情都不过如此,父母都去世了才发现自己恨了这么多年的家族,其实什么都不是,而我跟他们也没有交融的地方,何来的恨,何来的痛。”音离一个人说着,“你是知道月桐家和月梧家规矩的?因为我母亲不是月梧家的人,我的血统不能算作是月桐家纯正的血统,看到我的头发泛的紫色了吗?那就是血统不纯正的象征,无论是月桐还是月梧都一定拥有一头乌黑的头发,但是我的母亲拥有的是华贵的紫发,我注定不能光明正大地被月桐家人的接受,包括月桐正泫自己。”
童龄怔怔地看着他,以为自己已经是最倒霉的,以为世界对她是最不公的,但是自己竟然没有发现痛苦的人不仅仅只有她一个,只是别人的痛苦埋得更深而已。毕竟她没有记忆,无论是母亲也好,外公也好,自己都没有记忆,所以乍听到这样的消息是会难过,会悲哀,但是那终究是没有感情基础的。对童龄而言,月梧镇天也不过是个陌生人,只是这个陌生人被冠上了外公这个称呼而已。
音离却是不一样的,音离有记忆,而且是让他刻骨铭心的痛苦回忆,虽然他没有详细地说明。但是从音离启程前反常的表现和他今天的只言片语就可以推断出来,他有一个怎么样的童年,没有人重视,没有人关心,就在那个最需要人呵护的年龄,他被所有人抛弃了。他究竟是怎么样走过那段日子的,这些仅仅是想想就让人难过,童龄也经被童年的噩梦困扰过很长一段时间,她虽然不能完全了解音离,但是也能稍微知道他的内心藏了些怎样的感情。
“对不起。”童龄忽然说了一声。
音离转过头冲她笑笑,“你没有必要道歉,我知道你也很难接受你母亲和外公的消息。月桐契也就快要到了,我的事情不用向他提出,以免出现不该出现的问题。”
“他不知道?可你是他的哥哥。”
“他不知道的,月桐家没有几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