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都是本宫的不是了。快去收拾了东西,到本宫那里住下吧,也好陪本宫说说话。”
这话听得彦卿很有种想上去掐她脖子的冲动,但凌斓颔首间向她递了个严厉警告的眼色,一面乖巧地向皇后回道,“谢娘娘,凌斓一定尽心服侍娘娘。”
凌斓一拜后向彦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一块儿走,彦卿刚想转身却听皇后道,“齐彦卿,本宫有话问你。”
她不故意找事儿就算了,现在点名道姓找事儿找到家门口了,再缩头躲着估计连肚子里这个小家伙都要瞧不起这当妈的了。
凌斓本还想说什么,彦卿已经干脆利索地答了个是,凌斓只得自己离开了。
皇后屏退了跟在她身边的两个宫女,一间偏厅就只剩下这两个关系剪不断理还乱的女人,皇后淡淡然地示意了一下她旁边的另一把椅子,“只我们姑侄俩了,别拘谨。”
她这样的女人居然还有念旧的心。
彦卿本来就没有跟她客气的心,她这么说了,她就真不客气了,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倒是还没忘说了一句“谢姑母”。
皇后慢慢捧起茶杯,浅浅呷着,“你有了身孕?”
“快三个月了。”
皇后轻轻点头,“三殿下的?”
“只有他碰过我,应该没有别的可能性。”
皇后慢慢玩弄着茶杯盖子,漫不经心地道,“在宫里这两天吃住可好?”
“好得很。”
皇后浅笑,笑得看着很眼熟,“三殿下也好?”
“好得很。”
皇后笑着点头,“住在害死自己母妃的地方,真的很好?”
这是这个女人的地盘,彦卿没想跟她有什么实质性冲突,但她能把这种话撂到台面上来说,彦卿也就没有忍下去的定力了,冷然道,“他母妃是怎么死的,你比谁都清楚。”
她以为这一句话足以让皇后找茬治她个什么罪了,但这女人却笑得愈发浓烈,“我是很清楚,但恐怕不会比你清楚了。”
彦卿微怔。
皇后看着杯中琥珀色的茶汤,笑意浓得像她脸上的脂粉似的,“我只是亲眼看过一次,你要亲身经历一次了,你说谁更清楚?”
彦卿心里一凉,“你什么意思?”
皇后浅浅喝了口茶,把杯子缓缓搁回桌上,带着浓烈的享受感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道,“这两天送来宜兰宫的饮食和当年送来的一模一样,你吃着和那贱人一样的东西,喝着和那贱人一样的水,当然是和那贱人一样的死法,生出来一样的废物。”
彦卿脑子里瞬间和脸色一样一片煞白,皇后那近在眼前的贱笑看起来都好像是远在天外的。
她还怔愣着,皇后的声音还没在屋里散尽,偏厅的门突然被破开,几个挎着刀的禁卫冲进来二话不说揪起皇后就走。
她还没看清皇后的表情,这些人就消失得连个背影都不剩了。
她不知道自己呆坐了多久,也不知道南宫信是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边,把她身子拥在他怀里,更不知道南宫信叫了多少遍她的名字,但在她意识到他就在她身边,轻抚着她唤着她的时候,她唯一的反应就是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彦卿轻轻开口,没有浓烈的紧张恐惧不知所措,只有让南宫信心疼不已的哀求,“我想回家。”
“马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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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斓退下去收拾东西之前先让人给南宫信带了个信儿去;只说是皇后来了,让她到身边伺候,她跟他打个招呼说一声。
接到凌斓这消息的时候南宫信和南宫仕已经被皇帝在他寝宫门口晾了快一个时辰了,听到凌斓给他的这个乍听起来只是礼数需要的客套话;南宫信却一下子把这两三天的事儿全想明白了。
尤其当他和南宫仕赶到宜兰宫偏厅门口,刚巧和守在偏厅门口的一众禁卫一块儿听到皇后清清楚楚说出来的那几句话,就想得更明白了。
皇帝从让他进宫,让他晕倒,让他留着宫里,让皇后安排他的住处开始,等的就是这一刻。
皇帝给足了皇后害他的机会;等的就是在证据确凿的那一刻抓她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