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妙把短信保存下来,然后无所事事的不知要做什么。突然发现自己离家有段时间了,于是回了一趟小面店。午饭后坐了一个多小时车,匆匆赶回咖啡馆。
这天,郝妙跟洋哥提了个要求。她说想跟刘扬学做西点,问以后如果不太忙的时候,能不能多待在厨房。
洋哥狐疑的望望刘扬,见他竟没意见,再看看郝妙,小丫头一脸诚恳,想想反正只要不影响工作,就随她吧。
洋哥答应得如此爽快,郝妙高兴得只差没抱着他亲。于是每天下午茶时间过后,郝妙便窝在厨房做刘扬的打手。
月底,叶文远打电话回来说他还不能回来。郝妙失望的挂了线,怔怔的望着电话发呆。前天晚上他说过两天就能走,她算着时间,猜他明天能到,还跟洋哥说好明天休假。谁知……心里闷闷的有点难过,连带看着刘扬做的蛋糕也了无精神。
踱步出厨房,下午茶时间已过,店内客人不多。正在播着的歌带着伤感,她走到窗边,怔怔的望着外面。
他走了快半个月,心里想他想得发慌。每天晚上他的电话从不间断,但她并没表现出太大的热情。郝妙现在学会掩藏,不太敢把自己的情绪轻易表露。虽然叶文远对她温柔了不少,但她怕,怕自己付出后收不回来。
之前受的伤害,让她清楚一件事。他们不是同一类人,她的身份地位,都不够与他相比。他拥有的光环太多,而她甚至却还只是个侍应生。如果自己把一切托付于他,假如有天他厌倦了,她会陷入万怯不复之中。说她自卑也好,自私也好,对于他的感情,她绝不可以完全投入。
店内玻璃门被推开,挂在门上的铜铃“叮当”响起,惊醒了她。望望四周,小毅不知到哪去了,她拉拉身上的围裙,出去招待。
一看来人,郝妙的心猛地一跳。那高挑的身影,优雅的打扮,正是叶文远的母亲。
曾素琴笑咪咪地站在门口,上下打量着她。“又见面了,郝小姐。”
郝妙一时不知道该给怎样的反应。如果对方是来踢馆,她还能摆出强硬的姿态。但现在对方明显态度很客气,她该说什么好?
“伯……伯……曾小姐。”尤记得上次她纠正自己对她称呼,郝妙结结巴巴地改口。抓抓头,微微吸了口气,想她来意肯定不善,决定随遇而安,指了指窗边的座位,“请……请坐吧。”
曾素琴大方地坐下,郝妙递上餐牌,问:“需要喝什么吗?”
“一杯蓝山咖啡。”
郝妙走到酒吧台的时候,感觉身后始终有道目光盯着她。过了十来分钟,洋哥把咖啡调好,她端着托盘回来。
把咖啡放下,曾素琴朝对面的座位扬扬头:“坐下聊聊吧。”
郝妙往酒吧台看了眼,朝洋哥打了个手势,得到批准才拉开椅子就坐。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不敢随便揣测对方的意思,郝妙摇摇头。
曾素琴往身后椅背一靠,两手抱着胸:“我听文远说,他打算跟你结婚。”
郝妙一愣,结婚之事他是提过,但自己并未答应。
“郝小姐,我真的小瞧你了。”曾素琴的神情很平静,她说完这句话,端起咖啡看了一口,放下杯子,语气依然淡淡:“之前你还是个婚礼策划助理,怎么一下子跑来咖啡馆当侍应生了?”
郝妙握紧拳头,眉头已微微皱起,却努力压住不满,回答:“我做什么工作,似乎不由你关心。”
“这个当然!”曾素琴挑挑眉,她倾过身,隔着桌子凑近郝妙,压低声线说:“郝小姐,我不是看不起你的职业,也没看不过你这个人。我单纯是疑惑,如果让人知道,叶文远的妻子是个侍应生,人家会怎么想?文远或许没所谓,但你自己呢?你真受得了别人的冷嘲热讽?你忍受得了,你父母可能会被无数人指着骂有个贪慕虚荣的女儿!”
郝妙咬着唇不说话,曾素琴笑了笑,坐正身子,从手袋里摸出一张红色钞票,起身。“郝小姐,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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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文远,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从曾素琴离开后;郝妙端错了两次咖啡;把点餐单当成结帐单。。差点被客户投诉;浑浑噩噩地过完下午余下的时间,她冲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终于清醒过来。
知道这一天肯定要到来;以前他妈妈就警告过她;最后不出所料,她和叶文远分手收场。好不容易才又在一起;她问过自己,假如再次面临相同的阻碍;你会怎样?
有爱足矣。
她暗暗给出个答案,心灵终于恢复平静。摸出手机;很想给他打电话。那怕只是听听他的声音,也能给自己增添不少信心。
电话接通的时间有点长,她耐心地等待,耳边是他演奏的熟悉乐曲。片刻,他的声音从地球另一端传来:“你怎么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
郝妙吸吸鼻子,情绪有少许波动,尽管他的语气听着有些严肃,不如意料中的充满惊喜,但心里却踏实了不少。“只许你打电话来,我就不能打过去给你吗?”
“有很重要的事情吗?我现在不太方便聊电话。”
他的声线压得极低,背景里有些杂音,估计在外面。郝妙撇撇嘴,老大不情愿地埋怨:“只想跟你说两句而已。”
听出她的不悦,叶文远也放缓了语气:“我跟人在谈事,晚点回去打电话给你好吗?”
不好行吗?大家处在地球的两边,相差了好几小时,加上她要上夜班,彼此休息的时间总是错开。每晚她回去已经深夜,那时他虽然闲下来,但每每说不上两句,郝妙便累得睡着,根本没心思好好说话。现在心情不好,想他安慰两句更变得奢侈。
“那就这样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