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儿已被驱逐了,只剩下阿离和太子吗?
“是?”清晰明白了老皇帝的心思,黑衣暗卫应了一声,便闪身消失了,速度非常之快,看来不是一般御用的暗卫?
………………
御书房厚重的门外,一身银白锦袍的段非臻英俊而冷硬,他正静静地站在大门之外,忧郁的眼睛微微垂下,洁净的大手又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垂挂在腰间上的温润玉佩,不进去,也不离开,不知在沉思些什么?
“太子殿下,您是要进去见皇上吗?您已经在这儿站了挺久了。”守在御书房大门前的老太监小心翼翼地问着段非臻,带着浓浓的讨好意味,生怕会惹到这位身份高贵的主子不愉快?
似是被老太监的声音打断了思绪,段非臻不悦地抬起忧郁的眼眸,只消冷厉的一个眼神,胆小如鼠的老太监立即惶恐地跪下地,头低低的不敢再吱一声?
冷冽的眼角瞄到黑衣暗卫消失的去处,段非臻优雅地甩了甩银白的袖袍,高高在上地瞥了跪在地上的老太监一眼,沉缓命令道:“当本太子没来过。”
警告的意味,非常明显?
“是、是、是。”老太监连连点头说是,在这座皇宫里谁敢得罪太子殿下?得罪了太子,不就得罪了皇上,这可是要杀头的?
段非臻转身就迅速离开了,完全不屑于听老太监的保证,银白高大的身影映照在阳光之下,璀璨得让人睁不开眼睛,渐渐就消失在远方了——
………………
树木错综复杂的树林中,明媚的阳光被密集的树海而遮盖住了,阴阴沉沉的树海中忍敛的杀气随风而生,寒气猎猎,一棵棵高树影子重叠交错在一起,十道黑衣影子前前后后的陆续闪身而过,黑影子瞬闪即逝,快得让人错以为只是野猫路过,突然,带头领路的黑衣暗卫停住了瞬闪疾驰的身姿,站在高树之上,举起手向同伴打了个手势,十名执行任务的暗卫都在顷刻间停了起来,全都屏住呼吸,观察着究竟是谁在跟踪他们???
十下手都。微风轻刮而起,树海密集之处响起‘簌簌’自然的声音,哪怕是一片树叶的落下,在此刻都变得特别地清晰刺耳,高树之上的十名黑衣暗卫轻而快地半拔出腰间的长剑,无声无息,在十双严密眼睛的众目睽睽之下,一身银白锦袍的段非臻若无其事地走了出来,在亮度不高的树海之中尤其的耀眼?
忧郁的双眼冷扫了一下高树之上的一个个黑衣影子,段非臻英俊的面庞依然是一派的从容镇静,不容拒绝地命令道:“下来,本太子知道你们都在。”。
十名执行任务途中的暗卫大家互相打着眼色,都不明白太子段非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跟踪在他们身后?是皇上的意思?让太子协助他们杀一个孟小月?不太可能?
但是段非臻可是堂堂青鸾朝的太子,他们这群暗卫全都对皇上起过誓,一生只效忠皇上与太子两人,太子的命令就是皇上的命令,不得不听从吩咐?
虽然执行暗杀任务的途中本不该有丝毫的停歇,但突然事变不得不停止一下,十名暗卫全数从高树之上矫捷地飞跃下来,一个个黑影站落在地上,围着冷酷忧郁的段非臻一个个单膝跪在地上,叩拜道:“属下,参见太子。”
究竟太子中途拦截他们有什么事?难道是皇上改变了杀孟小月的主意了?
“就十个?”段非臻冷清的双眼扫过跪在自己面前的十名暗卫,深沉的嗓音,突然匪夷所思地问道。
“是的。”虽然不明白段非臻话中的意思,但黑衣暗卫的头头还是如实回答道。
杀一个不会武功的孟小月,一个暗卫其实就已经足够了,不过皇上吩咐要做得干净一些,那就多带一点帮手,好让毁尸灭迹?
“齐了?”段非臻微微敛目,双手负背,沉着地又问了一声,与生俱来冷酷气势完全彰显出来。
“齐了。”黑衣暗卫的头头刚回答的话,声音才稍一落,脖子便寒气一凉,血珠飞溅而出,倾洒了一地的血泊,双眼瞪得大大地惊望住突然猎杀他的太子段非臻,只见对方手持着沾血的长剑,面无表情地赏了两个字:“很好。”黑衣暗卫的头头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便气绝倒地生亡???
剩余下的九名黑衣暗卫全都被惊呆了,看着被段非臻一剑封喉的领头,根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敌我不分了?其中一人惊慌地问出声:“太子?你在做什么??”
得到的却不是段非臻的回答,而是狠断的一剑穿心,鲜血的腥味充斥在空气之中,刺激了嗅觉。而段非臻依然是一身干净的银白,一面冷酷的表情,一手冷血的长剑,一剑一条命,一落一个,忧郁的双眼也不眨一下,干裂的土地被血流成河的血液灌溉滋润了,一个个黑衣暗卫被段非臻杀死倒下,直到最后一人,滴血的长剑抵住那人的心脏口处,段非臻冷声问道:“不反抗?”
一个个死到临头却连反抗也不敢反抗他一下,就因为他是太子吗?还是因为父皇的命令更让他们觉得可怕?可悲?连自己存活的机会也不争取一下,完全活在组织的规矩之下,活着还不如死?
“太子……能告诉属下……为什么吗?”一心效忠皇上与太子的暗卫不懂为什么段非臻突然要灭他们口,他们并没有背叛组织,更没有背叛过皇上与太子,为何突然要杀死他们??
“因为,你们要去杀她。”意外地,段非臻竟回答了暗卫临死前的问题,算是一种仁慈吗?让他们能死得瞑目?
“她是——”孟晓月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鲜血便汹涌出口,长剑穿心,谁人能活?最后一名黑衣暗卫也命丧在段非臻残忍的长剑之下,鲜红的血珠顺着银白的长剑滑落在地面上,而段非臻的一身银白锦袍依然是雪白如初,与手上的沾血长剑截然相反,说不出的冷酷美感?
最终,十名暗卫依旧还未弄懂,为了一个孟晓月,太子竟然会亲自出手杀人??
将滴血的长剑狠狠地插入干裂的泥土上,段非臻洁净的大手又抚摸上悬挂在腰间上的温润玉佩,喃喃自语道:“好久没杀人了,没想到我会为了你以外的女人,而亲自动手杀人,再这样下去真不妙啊,虞皇妃。”
他不该要来的,也不该要出手的,为什么偏偏就沉不住气呢?
孟晓月,这一次只是他的破例,唯一一次的破例?
随后赶来的几名银衣卫是段非臻的手下,本来这十名暗卫该由他们出手解决才是的,可没想到感到来的時候,人已死光了,而且还是段非臻亲自出手的,真是不可思议的奇景?
他们的主子段非臻不喜欢沾上血腥味,这是谁人都知道的事,而这一次……事态就这么紧迫吗?
“太子,属下们来迟了。”五名银衣卫单膝跪地,赎罪道。
“处理好他们的尸体,将这事情掩过去,别让父皇查到了。”看着插在泥土中的滴血长剑,段非臻嫌恶地皱了皱剑眉,不想要了,但也要毁灭证据,“这剑也毁掉。”
“是,太子?”五名银衣卫齐声严肃地回答道。
甩了甩身上银白不沾一尘的锦袍,段非臻抬起手臂闻了一下,能嗅出淡淡的血腥味,英俊的面庞沉下去了,却不后悔亲自出手杀人,转身就离开染满鲜血的土地,将善后的工作交给了银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