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又是一片风杂的马蹄声,赶来的罗桑怒喝一声:“让他们决斗。”
阿奴嘟着嘴:“好啊,你们继续,另外几个都捆起来。”
武士们动作迅速,将几个土匪五花大绑捆成粽子拖着走了,旺丹气得吐血。
阿奴说道:“旺丹大树,赢了云丹大话,你就可以自己回去,赢了拉隆的话,你就可以带你的兄弟回去,请吧。”众人脸色精彩纷呈。
阿奴才不关车轮战是否不够英雄不够人道,她最喜欢做的就是以多欺少。也不跟罗桑搭话,她转身气哼哼地找那几个俘虏初期。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这几个俘虏刚刚好可以试验那几种把人变傻的药。
决斗场上呼喝声不断,阿奴和阿罗几人退场,他们只找到一个浅浅的小山洞。阿奴只想想将门口用帐篷遮起来,泼了些水,模似了一下地牢的黑暗阴森潮湿环境。将那些俘虏一个一个轮流拖进山洞里,他们撬开那几个俘虏的嘴,依次将阿奴的组合好的药物灌下去。估摸药性发作,阿罗或者阿都模似巫师做法的样子,紧盯着俘虏的眼睛低声洗脑:“一切听从阿奴号令。”
第一个显然没有作用,他吓得‘妈呀’叫了一声,想滚葫芦一样拼命往洞外滚,阿罗捽不及防,居然被他滚出了洞,阿奴失笑,叫人拖走他;一个服的药里有掺着那种毒药,没有多久肚子里咕噜作响,臭屁熏天,以后都不用做人啦,他当场哭出来,阿奴捂着鼻子挥挥手,此人被阿尔一把拎出去解手。
好容易驱散了臭气,换了一个,这次有些作用,洗完脑后痴痴呆呆的。阿罗喜道:“那天洛桑正是这样。”此人被拖到一边。
药物里面正好有鸦片。阿奴想想,专门剔出鸦片用水化了喂下一个。这次也有同样的作用。
阿奴大喜,将剩下的几个人拖走,鸦片贵的很,云丹剩的也不多,看了这次效果之后再决定给他们试什么药。
决斗场上不是传来一阵阵喝彩,看样子胜负未分,阿奴纳闷,东拉山袭营那次,武士们传说旺丹的功夫很好,云丹能招架这么久?阿奴对云丹的印象始终停留在古道上那个讨厌的小屁孩形象上,没想到几年过去,老母鸡变鸭,他的功夫这么好了,难怪阿爸拿他当宝贝。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看来此人还是值得拉拢一下。只是这些日子探过口风,要此人油盐不进,别的都好说,寨子里漂亮姑娘一大把,这家伙一直贼心不死,总不能把自己搭上去,阿奴恼恨的想。
两人斗了许久,都是气喘吁吁,前后路过的行人马帮纷纷挤在山坡上看热闹,乌泱泱一地的人。罗桑下令休息后再打,随后拉隆等人上前给两人递了赶制的酥油茶,他们相互笑笑,坐下喝茶休息。
一共斗了三场,知道天黑下来,罗桑命令安营扎寨,明日再比过。旺丹此时才发现这一队大约有两百多人,一面山坡都扎满了黑色的帐篷,牦牛马匹正散的满坡啃草。暗恨自己被美人蒙了心,听那古怪的笛声,这个娇滴滴如白色曼陀罗花的姑娘就不是什么善类,现在自己脱不了身不说,几个兄弟还陷在那个死丫头手里,不知道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思来想去,他去找云丹。这次拉格头人听说儿子还要去中原,给他补充了五十名武士,现在他就在自己家的武士们中间,想起这些人刚才都赶不上拉隆。让他被阿奴压了一头,他觉得很有必要重新训练一下自己的卫队。他与旺丹斗一下午,惺惺相惜,倒是对他很友善。不过一听说旺丹想要回同伴,他的脸就黑了大半。见气氛僵硬,旁边的一个叫达热的干笑了两声打圆场:“人被阿奴小姐带走了,那个,嘿嘿,她现在不高兴。。。。。”见云丹横了他一眼,他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云丹想阿奴喜欢软刀子杀人,那个阿罗等阿依族人都是帮凶,看洛桑的下场就知道,那种人他更愿意一刀杀了了事。她上次把鸦片都拿走配药了。旺丹的同伴落在她手里,不要又折腾出几个傻子来。旺丹后面代表着三岩最大的帕厝巴罗家族,拉拢过来就是一大助力。
他最后带着旺丹去求罗桑,罗桑的脸色不必他好看多少,就喝了那么一声,阿奴生气到现在也没理他。沉吟半响,阿波进来见他苦恼不觉好笑:“阿奴哪里是那种不讲道理的孩子,跟她说明白了她会放人。”
可是平常都好说,现在?阿奴实验做了一半,那肯放任,放话道既然旺丹一场也没赢,那就留下做她的奴隶好了。云丹和罗桑碰了一鼻子灰,云丹只好转告旺丹稍安勿躁,这个师妹心慈手软不会杀人,不过那些人吃些小苦头难免。心慈手软?旺丹听得脸皮直抽,想起那鬼哭神惊的笛子声,一晚子都没了斗志,对峙了半天,干脆握手言和。
既然旺丹没有赢,阿奴更不肯放人了,刚刚出了成果,一个叫杰布的对阿奴的命令有了反应,虽然很生硬。
救不回兄弟们,又是被一个丫头片子骗了,这个小骗子还杀了自己弟弟,可是却无法报仇,旺丹深觉窝囊,没脸回家搬救兵,后来的几天,他只好一直跟着他们走到了察木洛。
第二卷 蛮荒部落 第六十九节 邻里关系
罗桑告诉阿奴不能将三岩人得罪透了,否则他们倾巢而出,连罗桑也应付不了。实际上后来阿奴也想将人交回去。可是已经是骑虎难下。实验效果不是很好,她发现,真正起催眠作用的是阿罗,只要是他提下的指令,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效果,当然跟环境和鸦片也有关系,鸦片会让人神智混沌,催眠时人的精神放松很重要。阿奴不敢将鸦片的剂量扩大,根深蒂固的禁毒意识让她小心翼翼的对待这些褐色的块状物。可就是极低的剂量,也让这些土匪们苦不堪言,等阿奴得出结果,他们已经有了毒瘾。见到这些人可怕的解毒过程,阿奴才知道鸦片居然如此霸道。云丹至今不敢再看鸦片,这些毒品是被索朗旺堆收着压箱底。
这种状况下将人交给旺丹,双方只有撕破脸这一条可走,阿奴只好继续扮演刁蛮的大小姐,还让旺丹不时的瞥见剩下几个没有做试验的土匪。云丹和罗桑则继续用好话忽悠旺丹,同时好吃好喝招待,怀柔政策加大棒的结果是一日喝醉后,两人稀里糊涂结拜了兄弟。阿奴听了嘴角抽搐,所幸这四哥家伙已经快痊愈,想来今生都没有机会再接触到鸦片。
走到打箭炉附近的木雅草原上罗桑的牧场的时候,阿奴发现那几个家伙终于可以出去见人了。现在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消除他们的记忆。没有依靠药物,阿罗这些日子练的还可以,最成功的一个对象是拉隆,阿罗在催眠时告诉他酥油茶让人恶心,知道现在他都不敢碰酥油茶,习惯的力量让他顺手抓出茶碗,可是每次都反胃。
然而这四个土匪一看见阿罗等人就惊恐万状,怎么也进不了状态。最后阿奴想起自己曾经蒸馏过的米酒,那酒的度数很高,本来是用来麻痹‘草麻子’的。古戈那里还有一大竹筒,密封的很好,这时候还没有浓度这么高的酒。最后在烈酒美食的作用下,他们呢醉眼朦胧,终于放松下来。第二套看起来效果还行,至少不记得受罪的情形,阿奴已经不胜其烦,将人交出去后,和疲惫不堪的阿罗等人大睡一场,等到被旺丹愤怒的咆哮声吵醒的时候,阿奴明白还是露陷了。
闻讯赶来的云丹一走进帐篷,就看见阿奴趴在垫子上,咬着嘴唇一脸懊恼,见她可怜兮兮的,云丹心一软安慰道:“放心,这件事交给我。”
阿奴回应的无精打采:“条件?”
云丹将她披散的头发拢在背后,语调温柔:“不用。”
阿奴打了个寒噤,这人今天转性了?她不敢掉以轻心,继续问道:“直说吧,要什么?”
云丹脸色僵了一僵:“说了不用。”
耶?阿奴大奇,今天他改玩友情大放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