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期待哥哥腰缠万贯回来。”
“钱猫。”阿错揉揉她的头发,心中感慨“那时候你那么小,连哭也不会,抱在阿岩的怀里只有一点点大,如今也大了。”
阿奴靠在哥哥身上不说话。
“你以后想怎么办?”阿错心中斟酌半响,还是问了出来。
阿奴捻着衣带的手一顿:“阿哥,安排好族人的生活就够我忙的了。”
“我是说你自已。”阿错叹口气,“阿岩跟我说过了,云丹很好……”
“阿哥。”阿奴叫了一声。
“我也不会违逆你的意愿,不过你总要有个男人,外面的世界跟咱们白玛岗不一样,你阿爸也担心哪天他有个万一,你就没了依仗。你寄回来的钱,咱们没敢拿去盖房子。”
“他们都不让想你知道,可是只要你回来就瞒不住,自从我们族人到了木雅草原,那里和打箭炉的人对我们并不友好。特别是这两年,吐蕃人兴土木盖寺庙,当地人对我们不拜佛只是祭祀月神很有意见,甚至路过的喇嘛们也一直跟罗桑说要求我们信佛教。”
“关路过的喇嘛什么事?”
“中原皇帝同意在雅州,黎州一带盖寺庙,喇嘛们源源不断从吐蕃腹地过来,都要到木雅草原见过你阿爸。”
“可是,就是吐蕃人也有信奉别的山精树怪,为什么专找我们麻烦?”
“他们主要信奉佛教,那些只是附带。”
“那我们信佛教就是了。他们地广人稀,就是给我们一块土地又怎样?”阿奴嘀咕。
阿错揉揉额角:“最关键不是信教的问题,自从族人到了木雅草原,已经死了十五个男人,都是壮年,还有纳达家的瓦娜,她是自杀的。”加上生老病死,路上意外身亡的总共死了六十个。
“什么?”阿奴大叫一声,惊得站起来,“怎么会这样?”
阿错哭笑:“我们的姑娘太漂亮了。”
“这也是罪名?”阿奴愣住了。
“求亲不错就抢,要不是靠你阿爸,族里的姑娘们都保不住。”
“瓦娜?”
阿错抹了抹脸:“被一个混蛋抢回去糟蹋,等我们把她抢回来已经是自杀了,咱们宰了那混蛋,不过阿鲁也死了。”阿鲁是瓦娜的丈夫。
阿奴目瞪口呆,眼泪掉下来,她知道外面不是平和友好的世界,但是冲突来的这么快却出乎她的意料。
阿错很难受,他觉得自已一点本事都没有。苗人和乌蛮人这些年干戈不断,经常为了地盘争斗,双方互相掳劫人口为奴,阿蕾的弟弟至今没有消息,岳父家也不是好选择。
阿奴心里焦躁,原以为有了钱就能安置族人,结果他们实在太弱小,没有强有力的保护根本没法生存,她后悔自已不多等几年,等云丹站稳脚跟就好。
“看来只有在中原找块地方。”阿奴咬咬唇。原来中原战乱,所以她没考虑搬迁到中原来。回去找刘畅问问看能不能要一个山头过来。
兄妹俩一直谈到深夜,阿奴靠在哥哥身上睡着了。
阿错也朦胧欲睡,突然,一声轻响惊动了他,他身子一直,条件反射伸手摸刀,阿奴也醒了,随后又是一声水响,两人迅速往两边分开,趴了下来。
不就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船舷旁露出来,移动了一下,还没等他进一步动作,他的头像西瓜一样“噗通”掉进水里,同时阿错吼起来:“有贼。”
众人一个激灵,纷纷操起兵器对敌,朦胧星光下,见这艘客船上居然都是士兵,水盗们见势不好,吹了声长长的呼哨,纷纷往水里一扎,没了踪影。
前后几艘船业报起警来,大概一样发现了水鬼,
只看见水里条条波纹四散开去,不见人迹,众人不敢松解,又怕他们抢劫不成就凿船,专门有人在船底听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