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信了又如何。”
齐仲景目光在齐仲文被束缚住的手脚上打了个转:“那你是不是该还孤这个恩情?”稍稍一顿,齐仲景继续说道:“你的命是孤的,自然该为孤效力。”
齐仲文心中一凉,饶了这么大的弯子,齐仲景便是想用过去的恩情和嬷嬷的性命来逼他。好深的心思……
“臣弟感念皇后娘娘的救命之恩,若太子有吩咐,臣弟自然会尽力。”齐仲文顺着齐仲景的话接了下去。
“那好,你将文家的所有钱财人脉都交给孤。孤保你往后继续做你的悠闲王爷,如何?”
齐仲文对此条件一笑,齐仲景当他什么都不知。他是皇后娘娘保住的,可他的亲生娘亲也是皇后娘娘给逼死的。
“恕臣弟不知什么什么钱财人脉……”
“六弟莫要冲动,还是好好想想吧。来人,带客人去后院。”齐仲景扬起笑,挥开袖摆。轻轻略过齐仲文的腰带:“六弟,孤劝你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
齐仲景说罢,勾住齐仲文双手间的铁链,那铁链猛地一紧,内环上的铁刺毫不留情地刺入了齐仲文的手腕里。鲜红的血液很快涌了出来,滴滴浸透了齐仲文的衣袖。那鲜红飞溅出点滴,往下坠去。
“带下去……”
手腕上的痛让齐仲文鼻息大乱,却没有做出任何地难色。他痛极笑起:“殿下,臣弟不必劝,臣弟所做的正是所谓的‘识时务’。”
话中的讽刺浓重,让齐仲景的眉心微跳。
“给我好生伺候着,若是他没命了,你们也提头来见。”齐仲景颇为慎重地嘱咐着。侍卫们得令,压着齐仲文往太子府后院行去。
后院里有一处密室,侍卫们将齐仲文带进去。
不出一盏茶的时辰,里头压制着的嘶吼便不断传出。那声音在后院回荡开,闻者皆不禁全身发麻,那分撕裂般的低吼好似刺入骨髓,令人耳目皆颤。
这声音向四周散去,前堂的齐仲景阴森一笑。而在太子府的密室之外,秦思与叶筠一二人却是心中发麻,就连一向看惯了天下各种风云的苏离渊也是微微凝眸。
“这声音……”秦思说不出话,身子侧靠在叶筠一身上。
叶筠一环住她的肩,安抚道:“太子看起来病弱,却是手段极为狠辣之人。”
“虽然与他相交不深,可看着他这样,于心不忍。”秦思缓缓叹道。
“六皇子替三皇子办事已久,太子不杀了他,定然是有所图。我们先找一处地方容身,晚些再想办法救他出来。”
便说齐仲文与秦思毫不相识,叶筠一也要救他,苏州文家与他的影阁尚有瓜葛,齐仲文不能出事。
“筠一说的对,晚些再来吧。”苏离渊见秦思满面难色,出言说道。
秦思摇了摇头,她自然知道此时不适合行事,秦思微微一句:“罢了,朝堂之事我们不管。”
说着,秦思背过身去,她有救齐仲文之意,可她不愿让苏离渊参与其中。
“走吧。”秦思低声道。三人脚步极快,翻身起跃离开了太子府。秦思微微阖眸,靠在叶筠一胸膛前,让那稳健的心跳挥开那凄厉之音。
……
在容身的客栈里,秦思并无任何异样。京城的山雨欲来,寻常百姓也是有所恐慌的,天色暗了下来,客栈里渐渐安静下来。
月上中天时,两道身影交织着从客栈后院翻墙而出。借着浅浅月光看去,正是叶筠一与秦思。
他们花了不少心思避开了苏离渊,等到确定苏离渊熟睡,他们才相携往太子府而去。秦思知道,若是苏离渊出手,救出齐仲文或许根本不是难事,可她不愿。不愿违心。
在她喊出那一声爹爹以前,她没有资格让苏离渊帮她做任何事情。秦思亦不想是因为什么,而唤出这声“爹”。
京城的街道上无比安静,二人的身影如风一般掠过林立着的商铺。依着白日里的记忆,叶筠一很快便寻到了太子府那一处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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