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青恩河的水会干涸一部分,只有相对深一点的地方才不干,芦苇长在岸边,他在靠近深水边钓鱼的话,芦苇是遮不住的,往来的人能看到他身影,有时间你去青恩河看看,差不多就是现在的情形。”
“我们假设一下,如果他女朋友是凶手的话,她要怎样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杀掉郭志成,然后迅速逃离现场,不被人发现?”我也被逼得没办法了,只能来个假设。
周牧想了一下说:“暑假正是特别热的时候,往来的人特别少,不过如果如果真是他的女朋友的话,可能会借助别的东西,比如迷药,毕竟女人的力量不如男人,来硬的肯定不行。”
想到这点,周牧一拍脑袋,叹气说:“当时定性为意外,没有尸检过,所以这点不好说。”
所有的问题说到这里,又成了死结,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那个人再行动,青娘娘庙这样大毁后,不可能只是哥哥被鬼惊吓一场这么简单,一定还会有大动作。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卫静再次见到我,表现出更多的亲近来,叫二嫂叫得更甜了,这肯定是饱含感激之意的,想像着她当时肯定是万般不情愿,却出于无奈只能屈服于父母的淫威,于是更加心疼她。
卫园的事已经拖了几天,我想再次找她聊聊,问她考虑的结果怎么样了,如果实在不行,我就不管她了,让她父母家人管去。
我想,这几天她肯定也去见过周栓,把我的话说不定也转达给了周栓,只是不知道周栓怎么想怎么说,也许劝卫园听我的话也不一定呢,毕竟已经玩腻了,时间久了,会对他的婚姻家庭造成威胁,这是已婚男人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周栓那个人渣也真恶心,老婆孩子全有了,还在外乱勾搭,由此我又想到卫知行和梅花,女人的直觉告诉他们关系没那么简单,我是不是该盯盯他俩的梢?
卫园不在家,我就没多呆,随便走了走,不知道怎么回事,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那天晚上卫园私会周栓的那个小院前。
这是一处荒废的院子,刚想进去看看,不远处另一个院子走出一个老太太,六七十岁的样子,微微驼背,很瘦,皮肤有点黑,那张脸饱经岁月风霜。
看见我,她颤巍巍地就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仰脸端祥了我半天,说:“这么俊俏的闺女,不是本地人吧?”
我微笑着点头:“阿婆,我是卫家的儿媳妇儿,前几天刚从外地回来探亲。”
“啊?你说什么?”老婆婆的耳朵似乎不太好。
我把刚才的话大声地重复了一遍。
老太太听到卫家,脸猛地一沉,骂道:“那家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嫁给他家你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说着扭头就走。
我一听这话有玄机,想想公公婆婆怪异的行为,忙追上去,“阿婆,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弯着腰,头也不抬只顾着走路,也不回答我的问题,嘴里碎碎念:“早晚得报应,老天爷有眼看着呢……”
老太太是不是知道什么事儿?她不理我,我就一直跟着她,一直跟到她家里。
她家门口栓着一只大黑狗,目露凶光地瞪着我,我忙闪身到老婆婆的另一边,它就一直盯着我,倒没开口叫。
非常狭小阴暗的院子,墙角长了很多青苔,井边的盆里摆放着一只碗一双筷子,绳子也只晾着她的衣服,没看到一件男人的或者年轻人的衣服,她应该是独居。
老太太对我不太友好,搬着板凳一个人坐下,也不管我,我就直接蹲在她身边,“阿婆,您一个人住啊?”
因为她耳朵不好使,我每句话都说得非常大声。
“我儿子死了。”老太太拉着长长地发展音,透着荒凉的悲伤绝望。
又是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我立即同情起来,“他是怎么死的?”
“被人杀了。”老太太的表情凶狠起来,眼睛泛着红意。
“啊?为什么?”这真是让人意外。
“碍了人家事儿了呗。”老太太浑浊的眼睛看起来非常平静,似乎已经被这种悲伤折磨得习以为常了。
这时候有一个大婶路过,本来走过去了,看见我她又折回身子,未语人先笑:“哟,这是行子媳妇儿吧?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不认识她,不过这村子里的人都互相认识,我这么一张生面孔很好猜,我站起身,笑着说:“我路过这里,顺便陪这位阿婆说两句话。”
“她是不是和你又说她儿子被人杀了?”大婶口直心快,没容我开口,她又继续往下说,“别听她胡说八道。”